秦封已經離開去通知道觀道長們,秦瑤隻能對著緊鎖的大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山。
“娘子!”
“阿娘!”
秦瑤剛到山下,就見劉季帶著孩子們笑臉相迎,好像在這候她多時了。
她心裡美美的想,原來也有人在等著自己啊。
“是不是沒吃飽?”劉季關心問:“餓不餓?”
不該問的一句都沒問,隻是把打包好的齋飯殷勤遞到她手上。
“我來騎馬,娘子你在車上坐著慢慢吃。”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齋飯如何如何好吃,大郎極力推薦她嘗一嘗那糯米藕,特彆清爽甜糯。
二郎也說那豆腐做的素肉簡直和真肉一樣,香死個人。
三郎四娘像是沒吃飽,已經眼巴巴盯準阿娘的飯盒,隻等她打開,再蹭一小口。
“就一小口,隻要一小口。”三郎比出兩根小手指尖尖,表示自己不過分,真的是要一丟丟就好。
秦瑤捏捏他饞得不停咽口水而鼓起的臉頰,應道:“好,就讓你再吃一小口。”
秦封沒多一會兒就下來了,眾人立馬啟程朝塢城方向駛去。
劉季和阿旺騎馬,殷樂趕車,秦瑤和四個孩子坐在後門敞開馬車上,一邊吃著家人打包回來的一大盒齋飯,一邊看著塢城郊外滿山的迎春花,隨身投喂一下張著嘴‘嗷嗷待哺’的三郎和四娘。
兩個小的依偎在她身旁,嘴甜得像是抹了蜜,“最喜歡阿娘了,阿娘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好的阿娘~”
秦瑤釋然一笑,不問來路,不問前程,她隻要過好當下的每一天就好。
塢城是渝州往東最後一座城池,眾人在此休息一晚,補充了路上所需,喂飽了馬兒,次日清晨繼續向京城出發。
穿過渝州,便開始向北而上,所經道路也越來越寬闊。
等踏上青州,距離京城便隻有最後三分之一路程,隻要穿過青州這一大片平原丘陵地,就能見到京城的駐防外城牆了。
自那日從青雲觀下來後,秦封和秦瑤兩人就沒主動說過話。
隻有在途徑露營地,兩家決定露宿安排人輪流守夜時,才會說上兩句。
劉季猜那天在山上這兩人肯定發生了什麼,但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隻能旁敲側擊的在秦封那打探。
要是兩人鬨掰,他就對這秦封避而遠之。
但若是兩人兄妹相認,他這大舅哥得認呐!鹽商可不是哪兒都有的。
一輩子吃軟飯的心願指日可待。
這日到了青州地界上,因為趕路錯過驛站,眾人決定在一處小丘陵下紮營。
劉季把搭帳篷的活兒都交給殷樂和阿旺,又叮囑大郎兄妹四人好好寫檢討,自己拿起一隻鍋,笑嘻嘻來找秦封。
秦封看他笑眯眯的就來火,花孔雀似的,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他拿乾草喂馬兒,瞅劉季一眼,“作甚?”
劉季嘿嘿一笑,“大東家,你與我家娘子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這天南地北飲食口味差距巨大,我家娘子這幾日胃口不太好,我想著同您學兩道家鄉菜,給她開開胃。”
“什麼?阿瑤胃口不好?”秦封登時就急了,立馬把手裡一大把草塞進馬兒嘴裡,也不管人家吃不吃得快,一把拽過劉季焦急質問:“你怎麼不早說!”
劉季一看,好嘛,兄妹兩這是暗暗相認了呀。
看來那青雲觀道長法術也不咋滴,惡婦道行高深,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