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繚突然將茶杯砸向司空見,怒問道:“你要乾什麼?!”
司空見不躲不閃,任憑茶杯不痛不癢的砸到自己身上,“啪”一聲在腳下粉碎。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氣的笑,“我不乾什麼,隻是想試探一下人性,若他能經得起考驗,我自然也沒辦法對他做什麼不是嗎?”
“你!”公良繚狠狠點了點他,終究是無話可說,隻能哀歎。
就劉季那貪財、膽小、怕死、不要臉的品性,他是一點都不敢有所期待。
但他也並非是一無是處——趨利避害的本事至今還沒遇到對手。
三兒啊,老師隻能幫你到這裡,你自己可得爭點氣啊!公良繚在心裡恨鐵不成鋼道。
轉念一想,瑤娘一個要倆兒,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
司空見這小子心思不純,絕非良配。
眼看著司空見自信滿滿離去的背影,公良繚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三位弟子中,最像他的,居然還是這個他最不喜的司空見。
這天生的反骨,可不就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倒是他,越活越回去,年紀越大,人也越發保守了。
等等!
他從前行事竟然這般可恨?
公良繚看著門外飄搖的燈籠,陷入沉思。
“阿嚏!”
馬車剛停到自家大門口,劉季就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尖,瞧著屋外越來越大的雨,趕緊讓娘子先進屋去。
自己把馬車趕到後院馬廄安頓好,趕在大雨傾盆的前一刻,躲進了屋裡。
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人在罵他,劉季又站著打了個噴嚏。
秦瑤側目,“不會是感冒了吧?”
“什麼帽?”劉季淚眼朦朧的抬頭望過來,滿是困惑。
奇怪的摸了摸頭頂,隻有發冠,他沒戴帽子啊。
秦瑤看著摸腦袋的劉季,無語的搖搖頭,傻帽!
吩咐殷樂:“家裡有薑嗎?給你師公煮碗薑茶來,去去寒氣。”
倒不是多麼關心,隻是這人病了就沒辦法上工,不上工就沒月例。
一個月一百兩的工作,這年頭也就國師府司空見這個大冤種能開得起了。
劉季,你何等何能啊!
殷樂明白師父的意思,立馬道:“有薑的,我這就去煮。”
“等一下。”秦瑤想了想,“一人一碗吧,這天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提前預防一下也好。”
殷樂領命準備去了。
阿旺把做好的晚飯端上桌,等殷樂將薑茶做好端來,一家八口不管是情願的還是不情願的,一人喝半碗,這才圍坐在桌前享用美味的晚餐。
秦瑤是真餓了,一口氣先乾兩大碗米飯,這才開始放慢速度。
想起今天在國師府大門口發生的事,劉季就很激動。
一邊口若懸河的給沒到場的家人們說著秦瑤今日神威,一邊琢磨要怎麼犒勞一下娘子好。
想著想著,自己紅了耳尖。
秦瑤隻掃一眼,就知道那腦子裡裝的肯定全是黃廢料。
正想給他一記爆栗,大門便被敲響了。
一家八口麵麵相覷,這大雨天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