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獅挪動的消息一傳來,那還是算了吧,好好供著,不求能為我所用,隻求不要為敵所用,便是萬幸了。
還有木翎,跑得那叫一個快,回頭看她不狠狠收拾她!
送財送不出去,送人也送不出去,難道秦瑤想要權?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睡著了,長公主再次試探,“秦瑤,我京郊彆宮有個差事,官位不大,隻有六品,但每月月俸十萬兩,另有莊子一座常駐,伺候下人二十位”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看了眼已經為秦瑤洗乾淨頭發,正在用乾毛巾為她擦乾頭發的雲諾,補充道:
“雲諾也在其中,若是我這府上你還有其他看得上的,都可以一並帶到莊子上去。”
瞥見秦瑤眼皮子動了動,似乎要睜眼醒來,長公主嘴角立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秦瑤開口說:“什麼人都可以?那要殿下身旁的侍衛也可以?”
長公主還沒反應,那侍衛先急了,扶劍單膝跪了下來。
士可殺不可辱,要是把他送人,他立馬刎頸自殺,絕不給殿下丟臉。
侍衛怨恨的瞪著秦瑤,此人雖然本領高強,可也太過自傲放肆。
這種人,若他是殿下,絕不結交。
“把你嚇到了吧?”秦瑤惡劣的笑了下,從軟榻上坐起身,讓雲諾把乾帕子給自己,她自己擦頭發。
看著長公主麵無表情的臉說:“殿下開的條件很誘人,但我怕是配不上這樣的條件,要叫殿下失望了。”
頭發擦乾,拿過自己的金簪隨便將頭發鬆散挽在腦後,起身來到池塘邊,看著裡麵胖嘟嘟的錦鯉,淡淡道: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剛剛殿下說對我一見如故,我有一點點相信,但是——”
她撐著欄杆,單手托腮側身回眸,目光掃過這滿殿的宮人和樂師們,厭惡的皺起眉,虛聲感慨,“我受不了你們這些貴族一點。”
“大膽!”侍衛突然拔劍起身,憤怒指向秦瑤,忠心維護著自己的長公主殿下。
他大聲怒斥秦瑤:“吾知閣下本領高強,但侮辱殿下者,吾必殺之!”
麵對他的劍拔弩張,秦瑤卻是一身懶散,虛虛飄著的眼神,好像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她還好奇的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侍衛胸腔劇烈起伏著,氣鼓鼓不答她的問話。
“徐忠。”
長公主披著半乾的長發,攏著她身上那套寬大寢衣下榻,走到氣得要殺死秦瑤的侍衛身旁,對秦瑤說:“徐是我母後的姓氏,忠是忠義的忠。”
“我十三歲時他就跟著我,至今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把他送給你。”
秦瑤點頭表示理解,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這樣的情誼不是屬下,而是家人。
哪有把家人送人的道理?
秦瑤看了眼天色,快晌午了,她也該回家了。
再看一眼池塘裡肉嘟嘟的錦鯉們,秦瑤拿好自己的東西,衝長公主淡淡一笑。
“殿下今日為我耽擱了許多時間,不好繼續打擾,民婦告退!”
長公主並沒有強留她,今日雖沒談妥,但也沒談崩,結果還不錯。
她頓了頓首,竟要親自送秦瑤出殿。
秦瑤請她留步,人家根本不聽。
等到秦瑤要出殿門了,突然問:“你受不了貴族什麼點?”
秦瑤詫異的看著她較真的神情,沒想到還是真的想知道。
深吸一口氣,一字字:“貴族不把人當人。”
長公主腦海裡轟隆一聲,如遭雷劈!
因為這句話,她母後也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