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真相,殷樂跑到秦瑤身前,咽了咽口水,看看鬨出劈裡啪啦動靜的書房,緊張問: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書房裡突然安靜,好像某人也在豎起耳朵聽。
秦瑤把那頭發絲丟了,拍拍裙擺抖掉那些自己看得見或看不見的灰塵,起身道:“沒什麼,我今天在公主府和殿下一起洗了個頭。”
“許是那個幫我洗頭的小太監不小心掉下來的頭發。”
畢竟雲諾當時動不動就在她腳下跪下請罪,頭發掉落被裙擺掃到,摩擦中起了靜電吸附一整天不掉也正常。
為什麼秦瑤這麼肯定呢?
因為她還記得雲諾官帽下半披在肩上的頭發,長度、粗細、顏色,都和劉季找到這一根一樣。
因為太監不允許留下太長的頭發,以免影響伺候主子,所以頭發並不長。
秦瑤聳了聳肩,適應殷樂把躺椅和零食收了,背著手來到大門口,左右望望,“今天下課這麼晚嗎?兄妹四個怎麼都還沒回來?”
殷樂嘀咕:“許是先生留堂了。”這幾日兄妹四人都說先生嚴厲,喜歡留堂來著。
師徒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全然忘了書房裡某個急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人。
聽到院裡秦瑤解釋的劉季心裡想,她怎麼還不來哄老子?老子已經消氣了啊,給個台階立馬就下!
站在門口等孩子放學的秦瑤揚起一抹冷笑,老娘慣的你!
夫妻二人正暗交鋒,但明顯秦瑤仍處於上風。
“阿娘!”
門前傳來四娘驚喜的呼喊聲,秦瑤轉回暗窺書房的眼睛,往前看過去。
心裡咯噔一下。
四娘手裡拖著個缺了輪子的神力書箱,早上殷樂給她梳的發髻也亂了,臉上還有一片紅印子,正在采薇的帶領下,一瘸一拐朝她走過來。
一路堅強的女娃娃,在看到自己最親近最相信的阿娘時,再也繃不住,一把撲進她懷裡,委屈的抽噎起來。
秦瑤眼神不善的盯著采薇,一邊飛快檢查了一下女兒的傷勢。
倒隻是一些皮肉傷,臉上看著紅彤彤,但也沒真傷到什麼,頓時鬆口氣。
采薇卻被秦瑤那淩厲的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忙道:“下午騎馬課,劉平菱與同窗鬥氣,縱馬疾馳,小馬失控,二人一起從馬上摔了下來。”
話說到這,見秦瑤呼吸一緊,采薇又慶幸道:“萬幸此次有騎術師傅在,要不然兩個女孩隻怕要摔斷腿。”
“眼下隻是些輕傷,秦夫人趕緊帶孩子去找個大夫開點活血化瘀的藥,至於二人鬥氣一事,院長發了話,等傷養好,兩人一起去掃馬廄一個月。”
四娘埋在阿娘懷裡的腦袋立馬抬了起來,“阿娘,嗚嗚嗚,我腳疼~”
剛還跟著采薇一起走回來呢,可見是沒什麼大礙,這會兒倒喊起腳疼來了。
秦瑤一眼看穿小家夥的心思,無非就是裝得可憐些,等采薇走了,好躲過她的責罵。
小孩的麵子也是麵子,秦瑤沒有當著夫子的麵說她,隻把孩子從懷裡扒拉出來,謝謝采薇把孩子給自己領回來,又牽著孩子恭送夫子離去。
等采薇一走,秦瑤還沒開口呢,早聽見動靜的劉季立馬從書房裡衝出來關心問:“怎麼了這是?怎麼把這小臉弄成這樣了?誰撓你了你跟爹說,爹給你做主去!”
他像是剛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自己尋了台階立馬跳下來。
秦瑤暗嗤一聲,提起姑娘瘸腿的書箱走進屋。
父女兩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