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加快了腳步。
劉金寶也跟著加快。
秦瑤站在半坡上,看得好笑。
回頭,收斂了笑意,走進主屋。
屋子本就不大,連大夫一起站了十個人,感覺轉個身都很困難。
劉老漢把二郎和龍鳳胎趕出去,讓他們去老宅去,這裡不用他們小孩子操心。
二郎立馬牽著龍鳳胎就走了,他剛剛看見大哥拿了好大一條肉過去,今晚肯定有肉吃。
至於躺在床上的混賬爹,他還不如一塊叉燒親香。
“大夫,他怎麼樣?”
秦瑤一進屋,其他人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人,感受到她的靠近,逐漸顫抖。
秦瑤察覺到,往床上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發出一聲輕嗤,躺在床上裝死的劉季沒控製住內心的恐懼,睜開了眼。
大夫正要掀開他眼皮查看,這冷不丁的睜開眼,把大夫嚇一跳。
反應過來後,拍胸脯舒了一口氣,“醒了就好,瞧著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塗點藥消腫,好好修養幾天就行。”
劉老漢等人忙關心問劉季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劉季吸著冷氣,說不出話來,臉上全是傷,隨便動一下都疼得他要命,哪裡都不舒服。
大夫看他這樣子也是奇了怪了,一般打人不會隻打臉,劉老三到底是乾了什麼才被人把臉打成這豬頭模樣?
不過奇怪歸奇怪,識趣的沒問什麼,隻是叫劉家派一個人隨自己去拿藥。
消炎止痛的草藥他家裡正好有,都是平時自己上山采來的,藥價可比鎮上藥館便宜多了。
劉老漢派劉仲跟大夫去拿藥,又叫張氏和劉肥先回家去,隨後跟秦瑤要了臉盆打了水,讓劉柏給劉季擦擦身子。
秦瑤退到屋外,側耳聽著屋裡父子三人的談話。
劉季一邊吸著冷氣,一邊艱難的說:“大哥,我這張俊臉還能好嗎?”
劉老漢正捏乾帕子要給他擦,一聽見這話,差點沒忍住一大耳巴子甩過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你的臉?你那臉是能吃還是能喝啊!”
劉季自知理虧,加上現在說話臉疼,沒嗆聲。
不過還是很執著的要劉柏把臉盆端起來給他照照。
結果看見臉盆裡倒映出來的豬頭臉,一下子沒崩住,崩潰的發出一聲狂叫:“啊!!!”
秦瑤忍涼涼出聲:“劉季,你吵著我耳朵了。”
屋內瞬間安靜。
劉季剛剛並沒有真的暈死過去,他混了這麼多年,裝暈是他避免被暴打的絕技。
所以,秦瑤和林二寶之間的交鋒,還有在屋後和劉老漢張氏說的那些話,他全都聽見了。
知道爹就這麼把自己賣給秦瑤這惡婦,劉季隻覺天昏地暗,差點真暈死過去。
想想秦瑤跟林二寶說的那些不顧自己死活的狠話,劉季覺得自己遲早要死在她手上。
於是,在劉老漢要轉身出去的時候,拚儘全力,一把抓住了親爹的手,淚眼朦朧的說:
“爹,我想和離。”
劉老漢驚駭的轉過身來,不敢相信劉季居然有這種忘恩負義的想法,人家剛幫你還了債,你居然說和離?
劉老漢紅著眼,一字字發狠道:“劉季,再讓老子聽見你提和離兩個字,老子一定打死你再自戕,以免我劉家祖宗怪我教出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劉季愣愣抹了把飛到臉上的唾沫,疼得冷汗直流。
完了,這次是真的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