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把四個孩子叫起來,穿上保暖的棉衣,飛快洗漱完,就催秦瑤出門。
他急著去湊熱鬨,還急著去老宅喝雞湯。
父子五人在化雪成冰的道路上狂奔,秦瑤親眼看著他們一個連帶一個摔個大屁墩兒,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二郎怪三郎,三郎弱弱說是大哥,大郎惱怒的瞪著親爹,這才是罪魁禍首。
四娘嚷著:“我不跟你們玩了!”
爬起來拍拍屁股,委屈巴巴站在原地等秦瑤過來,她跟著阿娘走。
馬匪們留下的馬和屍體,都已被官差帶回。
來到祠堂,秦瑤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馬匪在來劉家村之前,更早些的時候,已經把附近一個叫王家凹的村莊洗劫一空。
那邊村子人口數和劉家村差不多,但因為沒有像是秦瑤這樣帶頭的,根本沒能反抗,糧食、牲畜、銀錢、女人孩子,都被搶了。
馬匪走時,還放了一把火,把王家凹的祠堂燒毀。
如此惡行,真是聽得人毛骨悚然。
更讓人害怕的還在後麵,昨日來到劉家村的馬匪,隻是一支小分隊。
這夥馬匪人數上百,是有一定組織能力的劫掠團夥。
主要隊伍搶完了王家凹先回山寨慶祝,留下昨日來劉家村那一支小分隊,繼續在周邊村莊搜索。
聽到這些信息,劉季冷汗唰的就滾下來。
眾人無不慶幸,昨日來的隻是一支小分隊,要不然王家凹的慘案就會發生在劉家村。
不過留下來的兩名差役也說了,縣令和縣丞昨夜接到報案,年都沒過,立馬派人向開陽縣附近村鎮發出告示提醒百姓注意。
同時已向知府大人請示,請府衙附近駐守軍營即刻整頓人馬前來剿匪。
聽起來,似乎讓人安心不少,至少官府還是在管的。
不管也不行,這已經不是一幫流犯單獨作案,而是成群結隊的匪窩,性質大不同。
盛國剛成立新朝,正是皇權最集中的時候,朝廷要是知道各府連一夥馬匪都處理不了,天子一怒,那麻煩可就大了。
兩名掃尾的差役在祠堂辦完公務,隻要了村長妻子送的兩個白麵饅頭,果斷拒絕劉大福留午飯。
走之前,二人看了秦瑤一眼,似乎覺得她也沒長三頭六臂,衝她點點頭,利落翻身上馬,輕喝一聲“駕!”,騎馬離去。
“沒事了,都散了吧,眼看雪就化了,還忙著春耕呢。”
村長走到祠堂門口,擺擺手,示意眾人各自家去。
說到春耕,秦瑤渾身一震。
想起那兩畝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麥地,連張氏熬了一上午的香醇雞湯都覺得寡淡。
看她沒動,已經喝完自己那碗的劉季不要臉的湊過來問,要不要幫她喝,他不嫌棄。
秦瑤冷喝:“滾!”
劉季:“好嘞~”
接下來一個多月,官兵來了兩三趟,每次來,無非是問些關於馬匪人數幾何、都長什麼模樣、可知蹤跡之類的話。
村長每次都認真答複,同時也因為官差時不時就來露一下,村民們緊張的心漸漸放下,專心投入新一輪的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