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吭哧吭哧自己走回來,來到秦瑤腳邊,小手揪住她一點衣角,乖乖等著下一波。
幾乎快要隱形的劉季弱弱出聲,“娘子你沒有什麼要跟我交代的嗎?”
秦瑤轉頭看他一眼,說得乾脆:“沒有。”
一個成年男性,又不是小孩,有什麼好交代的?
秦瑤拉著四娘在堂屋門檻上坐下來,給她解頭上的亂糟糟的發繩,狐疑問:“大郎給你紮的頭發嗎?”
四娘晃晃腦袋,抬起小手往屋裡指,“是阿爹,每天起床大哥和二哥就都不見了。”
她起得晚,所以都是爹得綁的頭發。
秦瑤立馬道了一聲:“怪不得這麼難解,就差打死結了。”
劉季還能說什麼,不乾挨罵,乾了還挨罵,轉身去廚房燒水,已經懶得爭辯。
他不啃聲,秦瑤還有點不習慣,點點四娘軟乎乎的小臉,把拆下來的發繩放好,給自己解頭發。
她的發型很簡單,馬尾一綁,然後用一張頭巾把頭發一包就完事,拆得也快。
原主頭發很黑,但乾枯毛躁,古代沒有洗發水護發素,秦瑤用二嫂邱氏送的一塊茶油枯餅來洗頭,說是洗一段時間就能恢複柔軟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在家是方便,到了丁府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隻怕洗澡也不好洗。
全村也就她家洗澡洗頭最勤快,老宅那邊半月才洗一次澡,還是天熱的時候才這樣。
冬天的話,一個冬天都不會洗,實在忍不住,就用帕子擦一擦。
洗頭也不勤快,何氏和邱氏常年把頭發盤起來包在布巾裡,那快包頭布,已經油得發亮。
人人家中常備一把篦子,用來篦虱子。
想到這些,秦瑤又回房間收拾了一塊茶枯餅和一張洗澡用的布巾裝在包袱裡。
正好大郎三個洗完澡出來,秦瑤帶著四娘進浴室,娘兩一起洗白白。
負責燒水的劉季排到最後,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四月底,一切安排就緒,秦瑤帶上收拾好的行李,跟依依不舍的家人說拜拜,步行兩個半小時來到丁府。
到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左右,丁老爺一家正在吃午飯。
講究點的人家,早餐和午飯都吃,不過不是正餐,一般是一些小菜清粥麵點,晚飯才是正餐,會做得豐盛些。
管家便先帶秦瑤去她這一個月暫住的地方,放好行李,才到花廳來見丁老爺。
自己的武器秦瑤都帶來了,一把重刀,一副弓箭,還有隨身攜帶的彈弓鋼珠。
管家在大門口初見到她這些行頭時,暗吃了一驚。
本以為隻是個有點奇技的農婦,沒想到居然這麼專業。
看那把大刀,沒有刀鞘,就隻是用布帶子纏起來,光是看著都覺得殺氣騰騰。
背在肩上的弓也很厲害的樣子,箭筒裡二十幾隻箭,似乎還精通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