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一怔,“啊這那你覺得叫什麼好?某分部?”
她就是把現代生產流水線照抄下來,忘記要因地製宜了,車間這個詞,出現在古代確實不太合適。
劉木匠也楞了一下,“某分部也不好聽啊,那還是叫車間吧。”
“對了,你之前說做流水線什麼的,現在圖上這個就是吧?專人專項,各司其職,上手也快,隻需要學會其中之一即可。”
秦瑤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劉木匠在口中重複好幾遍流水線這三個字,越念越覺得這個用詞非常準確。
圖有了,劉木匠就知道要準備什麼材料,領著先前那兩個短工,先把院子裡之前收來的木料搬到新廠址去。
兩個三腳架一放,長長的原木往架子上一擱,拿起工具就開始處理木料,好為接下來建廠房做準備。
秦瑤則拿著新鮮出爐的招工牌子,來到村井這塊兒,選一個大石塊,站了上去。
把牌子放跟前,大喊一聲:“水磨廠招工啦!”
霎時間,正在空地上翻曬穀子的村民們齊刷刷抬頭看過來。
對於此事,村民們早在秦瑤家租下荒草地時就已經開始期待。
於是乎,秦瑤剛說完招工人數和條件,空地上的人就少了大半——都急忙跑回家或是跑到地裡,通知家裡的老少爺們去了。
涉及到重體力活,石磨部門這邊,秦瑤打算招八名男工。
四個負責采石運石,四個負責打磨鑿磨。
采石工一天十二文,包早午兩餐。
打磨鑿磨工一天十文,包早午兩餐。
而水車部門,需要十個巧手匠人,男女不限,一天十二文,包早午兩餐。
另招大廚一位,負責早午兩頓飯,男女不限,每月三百文。
後續視情況增減工人人數,暫定人數十八人。
眾人隻顧著聽月錢多少多少,對男女不限這一條選擇性無視。
於是,前來應招的人中,隻有兩個女人。
一個何氏,一個劉貨郎家的芸娘。
何氏看見芸娘,就覺得她肯定是為大廚這一職來的。
火力瞬間對準她,“你家那小鋪子不用看著了?有這空閒給人做飯呢?就你這小身板,大鍋飯的鐵鍋你怕是抬都抬不起來吧?”
芸娘無奈道:“大嫂你放心,我沒想跟你爭做廚子,我是來應招木工的。”
何氏大吃一驚,“你還會做木工?”
芸娘點點頭,自信的說:“我爹是木匠,我從小看到大的,在娘家的時候我天天幫著我爹給人做桌椅板凳。”
不過彆看她表麵上一副自信模樣,但當同樣為了應招木工的男人們望過來時,還是緊張得抓緊衣袖,呼吸急促,心底隱隱有點後悔。
她隻是一聽一日十二文工錢,還包兩頓,又不限男女,想著自己跟著父親學過一些,鬼使神差就來了。
往日沒有女子做工的機會,就算有,也是縣裡那些極遠的地方,還是給人做丫鬟當奶娘之類的,彆說婆家人不允許,她自己也不敢。
但這次是在家門口做活,還是正正經經的木工,頭腦一熱,就想試試看!
至於她為何敢頭腦一熱,隻因為招工的人是秦瑤。
有她在,莫名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