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好笑的反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彆怕,拴著呢,不會咬你的。”
三郎哭著臉,更害怕了,那馬會咬人!
大壯守著馬車,劉利走過來與秦瑤一家彙合,看著前方昏暗竹林裡的兩間小屋,不知是因為驛館裡的人沒有點燈籠顯得昏暗,還是他自己心理作祟,總覺得陰森森。
他們不是朝廷官員,本來就沒有資格入住驛館,但想挨著人家住一晚,好歹要知會一聲。
但現在,劉利有點不敢靠近,小聲嘟囔,“早知道剛剛路過那個小鎮,就進鎮住客棧了。”
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偶爾判斷錯誤也很正常。
秦瑤想著完成今日的裡程,劉利當時也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夜晚無雨,睡車廂或是帳篷也算安全,想著能節省點住宿費,就都決定繼續趕往驛站。
可現在停在路邊,看著那孤零零,一點人氣都沒有的驛站,還是有一點後悔。
劉季看看停在路邊的幾人,試探問:“要不先過去看看?”
秦瑤頷首,是得看看,省得自己嚇自己。
秦瑤安排劉季和大壯帶著四個孩子留在原地等候,背上了不引人注意的箭袋和弓,給劉利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朝那冷清昏暗的驛館走去。
走之前,秦瑤示意大郎注意警戒。
在深山密林裡培養出來的默契,讓小少年立馬會意,將弟弟妹妹趕上馬車,暗暗握著藏在腰間的匕首,站在馬車旁,時刻注意周圍可以通行的官道和竹林小徑。
這冷靜沉著的樣子,和秦瑤頗有幾分神似,看得大壯暗暗稱奇,就算是村裡人來,恐怕也會以為這是對親生母子。
夜幕漸漸來臨,林間時不時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劉季一挑眉,被這古怪的氣氛影響,下意識往大壯身旁湊近,巴巴望著已經走到驛站門口的秦瑤兩人。
“有人嗎?”劉利站在門口問。
裡麵並無回應,看了秦瑤一眼,又提高音量再次大聲問:“有沒有人?!”
回答他的隻有一陣從屋後穿過窗戶吹到大門來的風,夾雜著灰塵,劉利不適的皺緊鼻子,有點嗆人。
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秦瑤眼神瞬間變了變,聳動鼻尖,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眼看劉利要抬腳進去,她橫臂將他擋住,“我去,你在外麵等我。”
“怎、怎麼了?”劉季這才發現秦瑤的神情不對勁,眼神特彆銳利,像在天空捕獵的鷹一樣,看得他心裡發毛。
秦瑤沒有解釋,因為她也迷茫著呢,留了劉利在外,獨自踏進這間昏暗破舊的小驛館。
剛一進去,秦瑤一眼就看見了空置的桌麵上,有一攤疑似血跡的痕跡。
就是那種有人想要掩蓋用什麼東西擦拭過,但因為慌亂匆忙,並沒有完全擦乾淨,殘留下來的血跡。
再看驛館內刻意擺放整齊的各種家具物件,還有乾淨的櫃台,不難判斷出,這攤血跡留下來的時間就在剛剛不久。
秦瑤側耳聽了一會兒,可以確定,這屋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抬步往前走了幾步,又發現了幾滴被遺落的血漬。
順著血跡一路來到後門,秦瑤抬手正要打開後門繼續查看時,隔壁馬棚裡的馬兒突然打了個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