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季沒有阿旺這個信使,怎麼能跨越齊家的層層攔截,送到公良繚麵前?
劉季看她驚訝的眼神,嘿嘿一笑,沒回答,反倒先問:“娘子,今年這服徭役的銀子你看.”
秦瑤倒也爽快,說到做到,轉身就去拿了六兩銀子出來,“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一會兒自己拿到村長那去把服役名額抵消了。”
劉季接過銀子,沒控製住狂親兩口,簡直就要喜極而泣了。
不過知道秦瑤耐心有限,他很快就收住,一邊把銀子往懷裡內袋安置好,一邊在堂屋裡的椅子上坐下,滔滔不絕的給秦瑤講述了他是如何將信件送到公良繚麵前的。
因為說得太過生動,廚房裡的阿旺和孩子們全都不由自主朝他看過來,手裡的活兒都耽誤了,導致第一批拷出來的月餅麵皮梆硬。
不過聽完劉季的講述,兄妹四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兩分敬意。
原因無他,隻因為他們親爹用親身實踐向他們證明了“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句話,並非虛言,而是真的。
“阿爹,你也太厲害了!”
二郎不知何時蹲在了他爹身前,掰著手指頭算道:“一百封信,信紙、筆墨費、送信費、雇傭投遞費至少要半兩銀子,沒想到阿爹你居然攢下了那麼多私房錢.嗚嗚!”
話音未落,嘴就被老父親強行捂住。劉季眼睛一瞪,閉嘴吧你劉子書!
廚房裡,正在品嘗第一爐月餅的秦瑤,聽見堂屋裡父子兩的動靜,狐疑轉身看去,就見父子兩個相擁在一起,一副我們感情極好的模樣。
二郎背對著門,看不清是什麼神情,但從他扭動的身軀來看,小孩不是很情願。
秦瑤輕嗤一聲,把手上月餅的餡料吃光,將梆硬的麵皮丟進廚餘殘雜的木桶裡,喂牛馬吧,人實在是吃不了。
大郎和四娘睜大了眼睛,心中大呼奢侈,可咬一口手裡的月餅,又不約而同的“yue”出來。
事實證明,不該質疑阿娘的任何決定!
阿旺痛定思痛,起爐重來!
這次麵做得更柔軟,火候也收了收,終於做出了口感正常的月餅。
秦瑤是不嫌棄的,隻要有月餅該有的味道,她能吃得香噴噴。
劉季父子幾個就更不用說了,沒吃過啥好東西,一口月餅吃下去,齊齊爆發出驚喜的高呼,一句句好吃的讚揚聲飄到阿旺耳中,小夥乾勁十足,烤了一爐又一爐。
做好的月餅一個個攤在鋪滿白棉布的簸箕裡,把家裡的空置桌椅全部占滿,看著就讓人心生滿足。
劉季這次吃上了熱乎的,一連三個孩童巴掌大的豆沙餡月餅下肚,撐得在院裡來回溜達。
看看月餅,想想公良繚到來後要怎麼安排。
最後得出結論:等人來了再說!
他還是先去把徭役名額抵掉再說。
要不然明日先生前腳剛到,後腳他劉季就被拉壯丁修城牆去咯。
不過劉季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到村長家交錢時多拿了一包月餅,順便問了一嘴村中空房是否充足。
從村長口中得知空房好幾間,瞬間放下心來。
一家人忙碌到天黑,吃完簡單的晚飯後,做月餅的激動心情淡去,這才有點貴客即將到訪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