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眾人好好吃了頓飯,還嘗了嘗齊仙官帶回來的葵花籽,氣氛還算融洽。
公良繚和齊仙官以為夫婦二人此事就此過去。
沒想到半夜迷迷糊糊間,忽聽見後院傳來人聲。
“劉季,麵子我有沒有給到你?”
“尊重我有沒有給你?”
“錢我有沒有給你?”
劉季先是搖頭,而後猛點頭,“有,都有,娘子息怒.”
木柴“哢”的爆出斷裂聲,劉季渾身一抖,默默往後退,遠離大半夜還在柴棚裡劈柴火的危險女人。
秦瑤手上動作不停,選一根木柴,一邊劈柴一邊說:“既然都有給你,那請你不要不知好歹。”
好不容拜入大儒名下作為弟子,不說彆的,就光是頂著這個名頭,路都可以走得比彆人順當。
“今天那樣危險的事情要是我們沒有剛好在場,你猜結果怎麼樣?”
秦瑤丟下斧頭,柴劈累了,火氣也消得差不多,叉腰轉身十分不悅的看著劉季。
劉季心裡想,今天要不是你們突然出現,我也不至於被嚇到拌住摔倒。
嘴上認錯的話是一句也不少,“娘子,我對天發誓,下次帶先生出門,絕不靠近危險!”
秦瑤切了一聲,靠嘴說誰不會?
“好啊,那你對天發毒誓,要是有違此諾,此生再也不能得取功名,乞討一生,枉死街頭。”秦瑤衝頭頂掛著彎月的天,友好建議道。
劉季狠狠咽了口唾沫,好歹毒的誓言,句句都戳到了他的痛處!
瞄一眼那鋒利的斧頭,識時務者為俊傑,立馬舉手發誓,將她的話重複一遍。
“回去抄你的書去吧。”秦瑤滿意離開。
她一走,劉季立馬原地重新啟誓,“老天爺,我願以五年、不!十年壽命做抵,收回我剛剛的誓言,願我前途無量,早日榜上得名,榮華富貴一生,享之不儘”
巴拉巴拉,說了足足一刻鐘的附加條件,也不知道他這十年壽命能不能值得這麼多。
這一宿,堂屋裡的燭光一直沒有熄滅,劉季抄了一夜,直到天明,所有人都起床時,才把公良繚罰的五十遍抄完。
他倒是機靈,老師沒說要抄什麼書,自己選了一本隻有二百餘字的詩歌單本。
洋洋灑灑寫了五十張紙,筆頭都寫毛了。
秦瑤打著哈欠從堂屋前經過,往裡頭瞄了一眼,某人落下最後一筆,立馬趴在桌案上睡得鼾聲四起。
院裡這麼雜亂的響動也沒能驚動他分毫。
“嘖嘖~”秦瑤將飄出門外的紙張撿起,肉疼。
轉頭,瞥見石頭和書童推著公良繚從屋內出來,秦瑤輕輕點頭問了聲先生好,忍不住建議道:
“抄書這個懲罰挺廢紙的,先生下次不如換個彆的懲罰?”
公良繚掃一眼堂屋地上那幾十張寫滿字的紙張,字跡實在是難看得很,略嫌棄的皺起眉頭,才問秦瑤有什麼好的懲罰建議沒有。
“我覺得背書也不錯的。”秦瑤笑道。以劉季被罰的頻率來算,能省下好大一筆筆墨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