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解釋:“她教我編發,我教她識字的一般。”
補充:“四娘現在去上學都是編發,夫人沒發現嗎?”
秦瑤一怔,“不是李氏幫忙編的嗎?”
廚房忙碌的李氏突然被點名,忙探出頭解釋:“夫人,這幾日都是阿旺管事給四小姐編的發。”
秦瑤深吸一口氣,那確實編得一般。
阿旺道:“小孩也會看人下菜碟,衣著好,打扮更精致的小孩不容易受欺負。”
秦瑤明目張膽的幫著宋章這個縣令,丁家人雖然不會明著怎麼樣,但暗地裡不妨礙他們在學堂挑事。
秦瑤臉色沉了下來,卻並沒有怒意,而是少見的有些迷茫。
她也是第一次養娃,不知道怎麼養才是對他們好,一切都靠模仿,可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各家情況不同,每個小孩的性格也不同,根本就沒有一套萬能模板。
阿旺道:“他們也不會太過分,這點小事正好可以當成磨煉,讓兄妹四個知道人心險惡。”
秦瑤明白阿旺的意思,是不想大人插手。
她神色如常,“我不打算插手,隻是我覺得要開一個家庭短會了。”
有事居然都不跟大人說,多少有點欠揍!
阿旺回頭看向村井的方向,二郎和四娘的嬉笑聲隔著老遠都能傳過來,可見玩得有多開心。
可憐的娃們,還不知道大難臨頭,阿旺在心裡默默替這兄妹四個點了一排蠟。
不過今晚應該能逃過一劫,畢竟縣令等人還沒離開,秦瑤不會選這個時候開‘揍娃’短會。
宋章等人很晚才離開育秧室,天色已經很晚了,再趕回縣城已來不及。
不過村裡也住不下那麼多人,所以距離比較近的村長們都先回了,留下來距離較遠的那些,住在了劉木匠家的民宿裡。
而民宿這個概念,第一次為劉家村以外的人知曉。
至於宋章,誰家都不去,誰也不帶,攔住了要回家吃飯去的大郎兄妹四人,跟著他們來了秦瑤家。
進了門,一副已經很熟的樣子,先去廚房看看李氏,又到後院雞圈看看小來福,作為前一任主家,關心一下他們到這裡來可還習慣。
見他們都過得挺開心的,見飯菜上齊,李氏帶著小來福離開,便回到堂屋上桌吃飯。
他那身棉布的白衣白褲,早已經臟得結了泥塊兒。
大郎是個貼心的孩子,帶著一分仰慕三分敬重六分客氣,把劉季一套乾淨衣裳取來,讓他換上。
臟的泥衣裳洗了明天乾不了那麼快,所以直接晾起來,明日起來把泥塊搓開,抖一抖就能穿了。
換上劉季的粗布衣衫,宋章看起來更接地氣了,他要不說,誰也不知道他還是個縣令。
宋章完全沒有架子,心關心孩子們的興趣愛好和功課,讓大郎兄妹幾個受寵若驚。
四娘直接道:“大人,您真不像是個官老爺。”
宋章好笑問:“我本就是,我還不像,那怎樣才像是個官老爺?”
四娘大膽的眨了眨眼睛,見無人阻止,知道可以隨意說話,便站起身來,挺起自己的小肚子,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邁著八字步走起來。
“肚子胖胖,摸著胡須,眼睛要看到屋頂,下巴一定不能朝地,見了人呢,就要大喝一聲:大膽刁民,見了本官還不快跪下!”
小姑娘扮演的模樣滑稽,二郎和三郎立馬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