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阿月,你也老大不小了,再熬下去就成老姑娘了,關於婚事,你怎麼想?”
殷樂抬手撫摸自己臉上的疤,師父給她買了藥回來,傷是好了,疤卻沒辦法去掉,隻是比一開始看起來顏色暗了些,但仍算得上可怖。
頂著這塊疤,彆人肯定會介意,她也懶得再去同彆人解釋。
殷樂攤手淡笑說:“隨緣吧,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不強求。”
至少她現在不覺得自己除了嫁人就沒彆的事乾,她還要習武做工呢,每天累成狗一樣,哪有心思去談情說愛。
殷大嫂愛憐的拍拍她的背,苦澀一笑,“那就依你吧。”
殷老爺:“老大你去把車趕來,我們就不再叨擾了。”
殷樂聽聞兄嫂的意思,心中一喜。
再一聽父親要走的話,心中又是一酸。
可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如今她已尋得安身處,與家人的關係也有所緩和,應該滿足了。
殷樂領著家人來同秦瑤夫婦兩告辭,見她那由內之外的全新放鬆模樣,秦瑤心裡也替徒弟感到高興,叫上不太情願的劉季一起出門相送。
“阿月。”殷老爺威嚴的招招手,把女兒叫到車旁。
殷樂見父親將手伸過來,立馬猜出他的意圖,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指縫裡露出幾點銀光,殷老爺手裡攥著幾塊兒散碎銀子,來得匆忙什麼也沒有準備,父子三人全部加一起就這五兩碎銀。
“拿著吧。”殷老爺再次伸手,想把銀子塞給殷樂。
殷樂擋住父親的手,“爹爹,我在這不缺銀子。”
殷老爺板著臉瞪了她一眼,從前見到他這般神色,家中晚輩沒有一個人膽敢推拒。
可今天他這嬌弱的小女兒,居然不躲不閃,直直看向他,一字一句定定道:
“爹爹,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自己的劫難我已經自己渡過去了。”
“您和母親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下次有空我回來看你們。”
殷樂衝父親燦爛一笑,把他的手推回去,退後站著,好方便馬車駛出去。
殷大哥喊:“爹,上車吧。”
殷老爺這才猛的一下子回過神來,望著獨立一方的小女兒,心中感慨萬千,最終化做一抹自豪的淺笑。
馬車緩緩駛出,過了橋,速度加快,很快便消失在劉家村。
殷樂站在壩上目送,許久才微笑轉身返回院內。
在院裡排排站紮馬步的大郎兄妹四個整齊的一挑眉,月師姐很開心哦。
阿旺舉著竹條抽出一道尖銳的空響,冷酷警告:“專心!”
兄妹四個脊背一直,再不敢分神。
陪母親在廚房燒灶火的小來福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