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子!”
劉季兩手緊緊扣抓著兩側鐵索,差不多整個人躺在了石階上,仰頭無助又可憐的望著秦瑤。
兩腿顫顫,眼裡寫滿了恐懼,就差大喊一聲救命了。
可山腳下一堆人看著呢,隻能勉強保持微笑。
秦瑤站在上方,聽見這顫巍巍的一聲娘子,低頭一瞥,模樣還挺招笑,毫不客氣翹起嘴角。
揮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等會兒,我看看送水的人下來了沒有。”
瑟瑟發抖的劉季:“哦、哦,好,那娘子你快點嗷。”
秦瑤:“嗯。”
兩人又站在山上吹了半刻鐘的山風,秦瑤終於看到一個人影從山上下來,目測估算了一下距離,目標人物應該是在三百米高處,也是整座嘹風山最險峻陡峭的一節,光是遠遠看著,都讓人心顫。
隻是一個人單獨行走,不攜帶任何行李,都非常考驗技術和心態。更不要說此時天色漸暗,還得將人一起帶下山來,難度直線飆升。
除非被困的人還能自己行走,要是走不了,援救人員反倒要被拖累。
“先下去吧,等那官差下來問問山上情況。”
秦瑤轉身,一把抓起劉季的肩膀,帶著他直接縱身躍下地麵。
劉季倒也沒有如往常那般嚇得吱哇亂叫,腳一沾地,立馬站直身子,一副坦然無畏的模樣,同縣丞說:
“山路崎嶇險峻,天也暗了,夜間山上,恐怕更難。若是山上之人得了水和食物能再待上一宿,明日一早我等再行山上將人抬下,諸位官差也不至於太過冒險。”
說著,還同秦瑤那眨了眨眼。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般上躥下跳神色依然如常,說明惡婦壓根沒將這小小一座咯嘹風山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漲漲價。
果然,聽見劉季的話,縣丞立馬擔憂的看向秦瑤:“秦娘子覺得如何?可是很為難?”
秦瑤瞅一眼劉季眨得快要抽筋的眼,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剛剛我已經看了上山的路,想要帶人下來也不是不能,隻是天黑路險,萬一要是有個不好,恐怕.”
話未說儘,隻看她眉頭皺了起來,一副為難之色,山下諸人一顆心全都高高吊了起來。
若是秦娘子都覺得難,那他們就更是不可能將人完整救下,說不好還要把自己性命搭進去。
正犯愁,上去送吃食的官差下來了,眾人忙上前去接了一把,七嘴八舌追問起來。
“被困之人可是新來的縣令大人?”
“人情況怎麼樣?是否有傷?還能走下山嗎?”
“那人是如何被困的?”
一人一句,把送食官差問得都不知從何說起,還是縣丞怒喝了一聲,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官差暗鬆一口氣,上前稟報:“大人,被困之人有二,正是新來縣令與其忠仆,二人身上並無大礙,隻是新縣令恐高腳軟,屬下剛剛試圖勸大人跟隨屬下走下山來,縣令大人無論如何也挪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