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元澈很不了解。
廷尉府把他妹妹抓去流放三千裡,還挖了好幾個薑家在京城的線,他把賬算在了薛博雅頭上,覺得這大外甥是塊叉燒。
至於女兒薑婉的死,他又把賬算在了蕭太後身上。
並且記恨了周小賀,按照他的邏輯,是周小賀搞宮鬥鬥死了他女兒薑婉,,蕭太後搞不好想讓自己娘家姑娘當皇後。
這次為了七星大比的事情,薑仁上個月進京,見了幾次皇帝,覺得這年不過二十的年輕人謙遜溫和,平平無奇。
也就是薛博雅羽翼下的乖學生罷了。
誰能想到,這乖巧小皇帝瘋起來這麼狂野!
老禦史僵著臉:“咱們勸不住他,自有彆人勸。我就不信太後能由著他翻舊賬。”
薑仁道:“蕭太後一介女流,能管得住他?”
他現在對小皇帝的腦子很懷疑。
老禦史冷笑了一聲:“管不住,那就是命!他給妙心郎平反,沒人攔著他,但是翻舊賬,哼,翻出來大家沒臉,到時候他也臉上無光!”
薑仁恍然大悟:“沒錯啊,他嘚瑟什麼呢,到時候大家沒臉,他更沒臉。先皇是他老子,又不是我的!”
說道這裡,他眉頭一皺:“不過,那令狐囧,不能留他繼續當起居舍人了。”
老禦史哼了一聲:\你當我不想換啊,可令狐家當這個都上千年了,換個人撰史,誰認啊!\
薑仁露出自信的笑容:“我這裡倒正巧有個人。”
周元澈罵走了要給他說密事的兩人,自覺英明神武,精神百倍的衝進了門裡。
周小賀瞧著他臉上掛著的甜甜的明亮的笑容,不覺笑了起來。
“你就不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她伸手掐了掐小昏君的麵龐。
小昏君搖頭:“鬼鬼祟祟的,一來就要我殺令狐囧滅口,能是什麼好事?”
周小賀心都要化了,抱著他胳膊,踮起腳尖,親了親:“我要喜歡死你了!”
周元澈瞧著她,心念一動,伸手戳了戳她臉。
次日,請假的青雲信回來繼續上班,他帶來了長公主的請柬,請周小賀過府一敘。
周小賀很忐忑的去了公主府。
或許是她的到來引起了蝴蝶效應,更或者是她本來就誤解了長公主。
這個長公主已經跟她原來想的完全不一樣了。
她在看原著的時候,下意識的以為要當皇帝的長公主是那種胸大腿長,霸氣側漏的禦姐,或者是那種能打能吆喝的女尊文女主。
但是她現在發現,長公主她除了亂搞男女關係,公然出軌青雲信,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寡淡,堅韌,性情平和,獨具慧眼,鑽研詩文,科學。
會武功,但是很菜……
好美色,但是生活簡樸……
目前來看,她沒有要搞事的跡象。
也可能還在猥瑣發育……
周小賀有點緊張。
馬車停在了公主府的門口,迎出來的是蕭宗寶。
“咦怎麼是你!”周小賀嫌棄道。
蕭宗寶翻白眼:“公主說我同你算是舊識,理應出來迎接。”
周小賀:“……行吧。”
舊識就舊識。
“公主在哪兒”周小賀問他。
蕭宗寶領著她和錦芳邊走邊說:“公主在看戲。”
“戲?”周小賀愣了一下,她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挺喜歡跳舞的,看戲還不怎麼普及。
蕭宗寶樂顛顛的笑了:“對啊,京裡最近流行天魔戲,很有意思的。”
周小賀隨著他七拐八拐的到了長公主看戲的地方,她就被一陣炮仗聲給震了一下,場上唱戲的一邊放炮仗一邊跳舞,口裡念念有詞的唱著。
長公主見她過來了,衝她招了招手,讓她到了身邊。
“下個月就是七星大比,你可有把握贏?”長公主微微笑著問周小賀,模樣很是和氣。
周小賀尷尬:“我就……試一試。”
蕭宗寶一旁激動的道:“你這麼厲害,不用怕的。”
周小賀:“……啊不是……我真的不厲害,那天晚上都是凰鳴劍的功勞。”
長公主嘴角微微勾起,顯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來。
侍從捧來一個長匣子。長公主微笑著打開:“這是你父妙心郎的驚鶴槍,比凰鳴劍也絲毫不遜色。”
周小賀愣了一下:“我父親的?怎麼會在你這裡?”
長公主平靜道:“我與你父是故交。”
她將槍放在周小賀手上:“你拿著驚鶴,進了七星,不墜爾父威名。”
周小賀握著銀槍,一時間有些百味雜陳。
按照先前的推斷,妙心郎的事情,她覺得長公主是和老皇帝一夥的,但是現在看,好像不是這樣。
周小賀抿了抿唇,問道:“我父親真的是病逝的嗎。”
長公主緩緩背過身子,不再看她:“是。”
周小賀又問:“那為什麼,令狐大人一家會險些滅門。”
長公主背對著她,淡淡道:“令狐家的事情,與你父親無關,他們是因為起居注寫了先皇的惡行。”
周小賀追問:“寫了什麼?”
長公主轉過身,看著她,平靜道:“先皇賜婚給我和你父親的原因。”
周小賀愣了:“難道不是因為……公主……”
長公主嗤笑一聲:“妙心郎是我師父,且比我大五歲,我怎麼會愛慕他。”
周小賀:“???”
不是,她怎麼從來不跟人解釋一下,全天下都以為是長公主花癡坑了妙心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