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下了場大雨,次日一早,河水暴漲。
招貓逗狗無所事事的秦家大小姐發現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她揪住一個亂跑的小乞丐:“人呢,怎麼街上冷冷清清的。”
小乞丐道:“都往河邊去了。”
秦大小姐麵露喜色:“咦,女屍案找出來什麼線索了嗎?”
小乞丐道:“沒呢,是馬服君,她下令在河裡搜尋的人都撤了。”
秦大小姐驚了:“不找啦?”
小乞丐:“是啊,不找了,馬服君在河邊搭了台子祭祀,祭祀完了就各回各家啦。”
秦大小姐:“!!!!”
小姑娘丟下小乞丐,撒丫子跑回家。
河岸上。
殷丕顯混混欲睡的念著長長的祭文,周元澈和周小賀站在她身邊,瘋狂灑紙錢。
神情還很嚴肅。
藍劍溪披麻戴孝跪在河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百姓都被這場景感染了,覺得很悲戚。
等馬服君念完了祭文,周元澈狠狠揉了揉眼睛,把眼睛給揉紅了,他走向藍劍溪,把他手裡的小包袱拿了過來。
小昏君捧起白雲義的短劍,站在河邊,悲痛的說:“寶劍配英雄,白將軍不幸遇難,這支短劍,就讓他,隨水而去吧。”
話音一落,天空中響起了轟鳴聲。
打雷了。
一時間烏雲滾滾,大雨傾盆而下。
小昏君動情的喊道:“啊!白將軍英年早逝,這大雨,就是上天的淚水啊!”
周小賀:“……”
看他演的多開心。
她三兩步走向了小昏君,把白雲義的黑鬥篷拋向了水中,展出一個悲傷的表情,開心的喊道:“啊!白將軍已經成為河神,這鬥篷,就讓他隨白將軍而去吧!”
有人喊道:“大家注意啦,又漲水啦漲水啦。”
周小賀激動的催促周元澈:“快快快,把白將軍的佩劍丟下去。”
周元澈捧著佩劍,高高舉起。
“不要啊!”人群中衝出來一個黑衣的少年,披著黑鬥篷,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個臉,他不要命的衝向周元澈,一把揪著他的胳膊。
周元澈茫然的看著他:“不要什麼?”
少年抿唇,大聲道:“這可是魚腸劍啊!你就這麼丟進河裡了?”
周元澈一本正經的說:“啊,魚腸劍啊,那更應該讓他陪著白將軍了。”
少年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陛下,是我啊。”
周元澈假裝不認識他:“你是誰啊。”
少年哭了,稍稍打開一點點兜帽:“我,白雲義。”
小昏君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說:“不,你是狗。”
白雲義:“……你這個人!”
小昏君舉了舉寶劍,麵無表情:“說,你是狗。”
白雲義慫了,低著頭,羞恥的說:“我是狗。”
周元澈滿意了,拍了拍他的兜帽,把劍給他:“乖。”
白雲義抱著劍躲出去好幾步。
圍觀的群眾都好奇的望著他們。
就在這時候,孫將軍突然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
人群給他讓開了一條道,孫將軍衝到馬服君麵前,驚悚的道:“找,找到東西了。”
白雲義一把抓著他的胳膊:“你找到什麼了?”
孫將軍麵色驚懼:“馬服君下令撤兵,但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帶著人沿著河流繼續往上找,今日一早下了暴雨,河水暴漲,山澗裡的水也漲了起來。方才……幾個士卒來報,找到了……一具女屍。”
眾人皆是臉色一白。
新找到的女屍很快就被送到了太守府,依舊是那個仵作。
一驗,還是淹死的。
但這一回,誰也不敢說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因為,這個女屍沒有穿衣服。
她,是裸著身體被發現的。
不會有人失足落水是不穿衣服的!
小昏君臉色蒼白,當下要太守下令,再加派人手去找。
“沿著河流往上找,水溝,山澗,溪流,隻要有水的地方,都不許放過!找不到,就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