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將軍怎麼還沒有來!”有人已經到爆炸的邊緣了,薑氏打的就是他放了女人的由頭,他倒好,身為驃騎將軍,竟然一連告假十幾天!
鎮西將軍霍景年捂著腦袋跳腳:“稱病稱病,他天天跟長公主混在一起,哪裡像是有病的!”
平南將軍薛章晴瞪大了眼睛:“他有病沒病你看出來了?你是大夫?”
鎮北將軍氣急:“有勁兒伺候公主,沒勁上朝?”
白雲義蹦起來破口大罵:“吃屎去吧,他有正經事,不會說話少說兩句。”
鎮北將軍簡直被他氣的懵了,瞪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你你你……”
白雲義:“瞪什麼瞪,就你眼睛大?”
鎮北將軍:“!!!”
白雲義:“草泥馬,你還瞪!”
鎮北將軍差點被氣的心梗,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白雲義,你是討逆將軍,你怎麼進來的!”鎮北將軍嚎叫。
蒼天呐,還有沒有天理,供職廷尉府的五品雜牌將軍跑來大將軍府罵人!
白雲義:“額……”
馬服君在嘰嘰喳喳的亂叫中,下令:“把他給我叉出去!”
叉出去的白雲義,四鎮將軍覺得心情好了點,聯合和四定將軍繼續對青雲信進行強烈的譴責。
痛斥他不道德的行為。
然後四征將軍又冒出來維護青雲信。
薛博雅踏進將軍府明珠堂,就聽見裡頭跟養雞場似的。
“就你們有嘴瞎比比,沒看他打仗受傷了嗎?”
\你不敢跟薑氏打仗,找什麼理由,我大哥來了能借你個膽子打仗?\
“再瞪,再瞪頭都給你打掉。”
“略略略略……”
薛博雅捂著頭,就見五個少年的將軍逮住四鎮將軍,四定將軍狂噴,那八個加起來也罵不過這五個。
哦,不是五個是六個,還有個薛章晴……
周小賀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裡玩石頭。
“這是怎麼回事?大將軍和陛下呢?”薛博雅看著明珠堂的氣氛,聚合的牙都疼了。
周小賀攤手:“大將軍頭疼,回去睡去了,陛下……他去公主府找梅青大哥去了。”
薛博雅“嘶”了一聲:“怎麼吵成了這個樣子。”
周小賀:“一直就吵,有人要出兵有人不想出兵。”
薛博雅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沒進絕境天牢的時候,將軍們吵架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軍中怎會混進如此粗野之人!
周小賀指著那群祖安將軍:“你不認識,他們都是去年七星大比上來的。”
薛博雅:“公主府郎官出身的那些?”
周小賀點頭:“嗯。”
薛博雅不是很確定的說:“我記得青雲信他是不愛說話的人。”
周小賀望天:“可能他不說話就是因為不想彆人聽到他罵人……”
薛博雅:“……”
他毫不懷疑,這群將軍們經過今天的罵戰,晚上回去越想越氣,一上頭揮軍北上找薑仁決一死戰!
等吵得差不多了,周元澈回來了,他帶著驃騎將軍青雲信回來了!
吵架昏頭的將軍們看到驃騎將軍終於來了,怨氣衝天。
一抬頭,發現長公主竟然也來了……
“你們在吵什麼?”長公主的很溫柔的問。
將軍們吞了吞口水,安靜下來,神色有些難堪。
大將軍頭疼也好了,在侍從的攙扶下走出來,咳了一聲道:“既然驃騎將軍人都來了,那就說正經事吧。”
殷丕顯衝長公主欠身道:“方才,我們商討和北疆的戰事。”
長公主很溫和:“哦?諸位將軍覺得當如何?”
一個將軍道:“胡人虎狼在外,不宜大動乾戈。末將以為,可滿足北疆的要求,再派使者訓誡薑氏,命他們撤去旌旗。”
長公主道:“如此一來,朝廷的威儀何在?”
大將軍道:“可令薑仁卸任薑氏之主的位置,讓他兒子繼位,算作懲罰。”
長公主沒說話。
將軍們道:“此事因黃泉公子而起,不如就……”
青雲信已經成了驃騎將軍,位僅在馬服君和大將軍之下,他們自然不敢責備驃騎將軍,便將責任都推給黃泉公子。
周小賀忍不住道:“難道你們覺得黃泉公子做錯了?那些女人就該死嗎?”
“話不是這麼說……”一個將軍客氣的道,“他們自然是不該死的,但是‘節’乃是人立身之本啊,尤其是對軍士來說。”
大將軍點了點頭,有些艱難的說:“若是不要求人有‘節’,那麼大到將軍,小到士卒,都會覺得作戰是兒戲,覺得可以隨便背主。”
周小賀驚呆了:“這不一樣啊!”
鎮北將軍道:“對於我們而言,是一樣的,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為主公,為陛下作戰的,‘節’就是我們生來就要遵守的,如果朝廷不處置那些失節的女人,那麼,誰會拚命呢?”
周元澈輕輕搖頭:“不對,你們不是為了朕作戰,是為了你們的家國而戰啊。怎麼能讓士兵們因為對背後的將軍恐懼而拚命呢,用恐懼統禦你的士兵,換來的隻是仇怨啊。”
他說:“大周的將士,本應是為了保護自己身後的母親和女兒而拚命的存在。怎麼能去殺死彆人的母親和女兒?”
將軍們互相看了看,低了低頭:“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