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雅道:“呂蔭喜原名呂蔭曦,同鳴曦兄同了一個字,為表求娶的誠意,硬是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蔭喜。”
周小賀:“……那他可真是個好女婿啊!”
周元澈道:“他求娶的時候難道不知道人家脾氣差嗎?”
薛博雅歎了口氣:“倒也是這個道理,但若以勢壓人,令他們夫婦破鏡重圓,隻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
到了謝家門口,正巧遇著申屠信梁在門口站著。
“你怎麼不進去?”周元澈好奇的上去問道。
申屠信梁嚇了一大跳,一回頭看到三人,匆匆一禮。
周元澈擺手:“下大雪呢,你在這兒站著做什麼?”
周小賀:“……不會是你父親不肯見你吧。”
申屠信梁點了點頭:“阿姐被休回家,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父親病重,我過來看看,隻可惜……”
她遺傳了母親的野心和剛毅,更遺傳了父親的文采,同薑氏大戰之後,周元澈大權獨攬,申屠信梁就成了玉山令。
一筆文章冠絕天下,宮中的詔令皆出自她之手,天下才子莫不信服。
她一直住在宮裡,謝丞相是不想見她了,她也懶得回去跟謝家人相看相厭。
\老王八真麻煩。\周元澈有些好笑。
他轉頭向那應門童笑道:“告訴你家主人,就說,階下頑石薛霸求見。”
應門童愣了愣,他是新來的,不認得天子,倒認得常來家中做客的太傅,有些驚詫的看著薛博雅。
薛博雅笑道:“你告訴你家主人,他便知道是誰來了。”
應門童慌忙跑進門裡。
老丞相身體其實還不錯,隻是他被氣了這一場,人就衰了。
長女被休棄,幼女已經年過二十,夫家也遲遲不娶……
應門童來報有課求見,謝七疑惑道:“父親相熟的便是薛太傅,這階下頑石薛霸又是何人?”
謝相麵色驚恐,連忙換了衣衫迎出去:“你不知道,昔年薛先皇駕崩,薑氏欲立相王,博雅往豐都迎回豐都王,薑氏笑豐都王全無天家尊貴。”
謝七慘淡道:“若薑氏有些遠見,便不會這樣說了。”
謝相歎道:“當日宮中騷亂,好些少年在宮中行走,問哪一個是豐都王。薑氏指階下捉丁的少年笑道‘階下頑童便是豐都王’。”
謝七:“……”
這薑氏也太囂張了些,不過,若是當日登基的是體弱多病的相王,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謝相歎道:“博雅無計可施,我道莫說是頑童,隻要臣工儘心,便是頑石,也該點頭的。”
謝七喪著臉跟在自家倒黴的爹後麵出去迎接。
周元澈輕車熟路進了謝家門裡,迎麵就撞上了丞相。
老丞相拉著小女兒下拜:“罪臣見過陛下。”
周元澈俯身把人攔住:“起來起來,一把骨頭了,瞎折騰什麼,你要是拜出個好歹來,豈不是我的罪過?”
……
進了會客的花廳,謝七便領著侍女出去奉茶。
謝家三個兒子本已經長大成人,此番大亂,便都分居彆院去了,如今就剩這一個女兒侍奉。
“鳴曦兄,怎麼就七娘一個人?”薛博雅問道。
謝相尷尬道:“老大她今日一早,往相國寺出家去了。”
周元澈:“額……倒也不必吧。”
謝相道:“她性子傲,說不動她的。是罪臣連累了家小,如今……”
周小賀道:“她遇人不淑,出家倒也是條路子,潛心鑽研佛法,也不錯。”
謝相苦澀的道:“殿下說的是。”
薛博雅瞧著忙碌奉茶的謝七,心下感傷:“七娘性子倒沉穩些,她怎麼……”
申屠信梁實在瞧不過去,出聲道:“父親,七娘的事情,你不煩告訴陛下,有陛下做主。”
謝丞相尷尬的看著皇帝:“這……”
周元澈皺眉:“說。”
謝丞相遲疑著不好開口。
申屠信梁道:“你不說,我來說,七娘本是定了陽侯長子,後來陽侯見謝氏敗落了,便遲遲不提親事。”
周小賀道:“他不提,難道他便不急麼?”
申屠信梁道:“他是男子,自然不急,一拖再拖,也不耽誤他納妾。”
周小賀:“……”
申屠信梁道:“七娘名聲很好,陽侯不好悔婚,便打量著再拖幾年,謝家拖不起了,自己退婚。”
周元澈大怒:“豈有此理!”
他指著謝七道:“你不急吧?”
謝七:“???”
周元澈道:“你也找幾個麵首。”
謝七:“!!!!!”
薛博雅噴了一口茶:“陛下,稍安勿躁,若真如此,豈非給了陽侯把柄。”
周元澈道:“朕賜的,敢不要?他不是不急麼,咱們也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