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畢業考試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6月的中下旬。考試之前,學校給放了假。放假之前,新的班主任找班裡的前三名去談話,給他們詳細說了說縣裡的重點和市裡的重點中學。
另兩個學生都向著市裡的重點中學躍躍欲試,但班主任在看涼溪的時候,卻是一副可惜的神色。
涼溪也明白是為什麼,班主任給他們說的市裡最好的重點中學,最多分給這個小學兩三個名額。要的學生,自然是品學兼優,還要從小到大一直品學兼優。從入學到畢業的成績單,拿到的所有榮譽,都得計算在內的。涼溪嘛,想進那所學校,不可能
中學就定好了是縣重點,至於高中,涼溪不必考慮。她之所以跳級,就是想初中之後住校。能夠離開那個小區那個家,她就不用再折騰了,乖乖在初中等到三年夠了就行。
跟上一個試煉場景比起來,這裡簡直太容易了。涼溪心態放鬆,身為大概是全縣心態都能算得上是最好的小學畢業生,她走進了考場。
試卷算是正常,不難也不過分的簡單,三科滿分,還是有含金量的。回學校去看了成績,領了畢業證書,涼溪回了家,開始她暗無天日的暑假。
之所以說是暗無天日,是因為男人讓她給陳曉翔補課。這個決定,不管是教的還是學的,都不滿意。但是這個家裡,男人有絕對的威嚴。涼溪一句不願的話都不敢說,陳曉翔嘟囔了幾句,也沒敢多抱怨,皺巴著一張臉就瞪她。
接下來長達兩個月的時間,涼溪跟陳曉翔都痛苦至極。一個不想學,一個不想教,一個拚命搗蛋想讓涼溪先知難而退,另一個直接把話說明白,讓陳曉翔去跟他親爹談。
陳曉翔忍不過涼溪,他確實去了,但卻被他親爹狠批了一頓。之後兩個人就再沒找過男人,整整鬥了一個暑假,初一開學的時候,涼溪覺得自己已經滿身瘡痍。
早早就收拾好了簡單的鋪蓋,開學的那一天,涼溪迫不及待打了車,自己一個人去報名。
其實縣重點中學離涼溪他們家並不是特彆遠,但住校的事是暑假裡涼溪就已經跟家裡人商量好的。她說來回路上時間長,害怕耽誤學習,還不如索性當住校生。
本來差點沒談妥,她的一筆學費就已經讓男人皺眉了,現在還要花住宿費涼溪把話說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幸好,她自己能拿出來一點錢。
這有可能是涼溪暑假裡唯一一件好事了她看中了幾家雜誌報刊,嘗試著投了幾張稿子。她已經沒有小孩子那種天真單純的瑰麗想象了,孩子的文筆,她也不可能完全模仿,所以就寫了幾篇較為嚴謹的議論文。很僥幸,她選對了路,那幾篇議論文,全都沒被退回來。
家裡沒人管她一天乾什麼,她出去投稿,然後收件,家裡沒人知道。她拿到多少稿酬,也就由著她自己隨性編,反正她的錢隻夠付住宿費。
多出來的住宿費不用自己掏腰包,男人最後同意了涼溪去住校,也沒多想涼溪還有錢,還敢跟他撒謊。
今天初中開學,望著車窗外比往日熱鬨些的街道,涼溪輕呼出一口氣反正她讀初中的時候,重點中學周六老師都要補課的。那麼以後,她每周隻用待在那個家裡一天就夠了真是該普天同慶的好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