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死了其實沒什麼,但被這個男人打死,肯定還是很痛苦的。涼溪退了一步,正不知該怎麼辦時,房門被敲響了。
敲門的人一定是神仙,涼溪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開了門。外頭是住在他們家隔壁的一戶人,夫妻兩個滿臉不悅,眼神又有些八卦的站在門外。見門一打開,涼溪就先跑了出來,躲在了他們兩個人身後。
“姣姣,你們屋”
來敲門的人一句話沒問完,就看到慘白的日光燈光下,男人一臉的猙獰,肚子上到處都是血。
“啊啊”女人尖叫一聲,扯著丈夫就往後退。
“不得了哇殺人了”
一般人一輩子確實沒多少機會見識這種場麵,女人誇張的聲音和喊叫的內容,讓樓上樓下正在走樓梯的人,一愣之後,立刻加快了腳步。
“怎麼了怎麼了”
“這小畜生想殺人”男人倒是先開了口,不過就現在這個情況,他說的話也沒人信。
人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幾個婦女進屋去,把女人扶了出來。看到那慘不忍睹的一張臉,大家都想彆開眼去。誰都沒往涼溪的身上想,隻猜是女人被打得狠了,捅了丈夫幾刀。
“這小畜生真t不愧是殺人犯的種老子t明天就把你送監獄裡去老子”
也有人去扶男人,這夫妻兩個現在都需要去醫院,出門經過涼溪的時候,男人掙紮著還要打,被人們拉住了。
“行了行了,都這個樣子了老白趕緊去看看外頭那診所還有人沒”
受驚的人回家了,一幫人帶夫妻兩個去私人診所了,留下幾個女的安慰了涼溪幾聲,也離開了。最後就剩涼溪一個人,在門外獨自站了一會兒,回屋了。
方才不覺得如何,現在涼溪才發覺自己手軟腳軟,她歪在沙發上,眼光往陳曉翔的房門一斜。
不用想,裡頭的人要麼是嚇得不敢出來,要麼就是正在蒙著被子打遊戲,還戴著耳機聽著歌。外頭天翻地覆,他什麼也沒聽見。
涼溪有些疲憊地垂下頭去,對這從不曾設想過,如同奇跡一般到來的未來,突然也有些茫然不定起來。
她是沒有活夠的,那20年的人生太短暫,太單薄。她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享受過,沒有放鬆過,整天被埋在自己給的還有社會給的壓力中,就那樣,活到20歲。她,不曾有一分一秒覺得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