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又疼,又像不明白涼溪這是在做什麼,呆呆地望著她。
涼溪也摸了摸她的頭,注意到這仨孩子眼睛都特大,小小年紀骨相就不錯,大了應該醜不到哪去。
房子倒不小,但除了四麵土牆和土炕,也就沒什麼彆的東西了。做工粗陋的木方桌,兩把木頭椅子,三條窄長凳沒了。
鐵蛋端上碗又想過來,涼溪及早擺手製止了他。指了指在地上爬著的鋼蛋,又摸了摸丫蛋的頭,有些擔心地瞅瞅她的腳。
這是造什麼孽呢裹腳的時候疼,現在要恢複正常也疼
“十三”
“是。”
“你可以說說現在的時代背景什麼的嗎”
她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不好出去打聽啊而且,貿貿然跑出去問,現在是什麼時候,她又是誰乾什麼要上吊隻要是個正常人,甚至是這幾個孩子,可能都會覺得她有病
那種可以從時事政治一直談到生活小事,仿佛無所不知的現實中的金手指,她應該是碰不到的。
“抱歉,您現在正在進行試煉,且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錯誤,係統不能幫助。”
“哦”原來是這樣,“嗯,我知道了。”
看樣子還隻能她自己去慢慢打聽了。
鐵蛋猶猶豫豫地把一碗麵糊糊喂給了弟弟妹妹,自己沒吃一口。喂完了,他抹一把臉,端著碗出去了。
涼溪聽外頭有舀水聲,也不知道這鐵蛋是在喝水還是在洗碗。她慢慢站起身往外走,靠在門上,看這小男孩喝了一舀子水。
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
外頭沒有院牆,屋門前的一處平整空地上,搭了一個露天灶台。大鐵鍋、堆起來的乾草、被熏黑的用來搭灶的石塊土塊
空地再往前,就是冬日裡荒掉的田。一條土路順著田邊,延伸到他們家門前。此時,路上有一個婦女正走過來。雙腳巴掌大,她卻一搖一曳走得很穩。
“鐵蛋他娘”
到底是試煉任務,沒有那麼難的。涼溪想要找人了解自己的情況,這人就送上門了。
那位三嫂子又來找她,懷裡揣著兩個煮熟的雞蛋。過來看到涼溪竟然靠著門邊站著,她“哎呦”一聲,掂著小腳跑來,扶涼溪坐到了板凳上。
“咋起來了你呀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想。來,這兩個雞蛋你拿著可彆嫌少啊現今這世道亂,三天兩頭的逃難,嫂子家裡也沒啥東西了”
三嫂子彎腰歎著氣,瞅瞅涼溪脖子上的勒痕,又接著歎“鐵蛋他娘啊,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說你一人帶著幾個孩子,屋裡頭沒個正經男人怎麼行呢”
“張二這都走了小半年了,你就沒想再找一個”
原來孩子的爸姓張涼溪做出一副難過落寞的樣子,剛想要用這副模樣讓三嫂子再多說點話的時候,就在很近的地方,忽然一陣齊刷刷的炮響,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