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著也就算了,這具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涼溪一條手臂因為受傷動彈不得,另一條僵硬的放在身體一側,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現在應該通過這具身體的記憶來基本了解這個世界,可涼溪完全不想這麼乾,她隻願就地爆炸。
十三說讓她專心於一個任務,她想也對,所以就沒問支線。但她沒有問,不代表十三可以這麼胡搞啊!
怎麼……她怎麼就能變成一個男人呢?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女人了嗎?給她一具符合性彆的會死嗎?
“將軍!將軍!”床邊瞬間圍了一圈人,他們的臉都像是10天沒洗過,血汙完全蓋住原本的膚色。眼中也是爆滿紅絲,看到她醒來,有幾人喜極而泣。
在這些人當中,顯得最乾淨的是軍醫。但他下巴上的幾綹山羊胡,其實也已經打著卷卷纏在了一起。
現在是晚上,大家都沒有休息好。軍醫提著藥箱,拆涼溪肩膀上的繃帶時,動作都不是很利索。
“少將軍,您忍著些!這藥必須得天天換,否則您這條手臂就保不住了!”
床邊至少也圍著10來個男人,涼溪不自在的拿手在胸前劃拉兩下,結果摸到幾根胸毛……她最終還是把手放下了。有幾處已經被血染透的繃帶,被取開時連著皮扯著肉,涼溪痛得倒吸氣,也真顧不得什麼羞了。
軍醫儘量動作輕柔,等他將繃帶全都除下來後,涼溪看到自己肩上的傷口——傷重不重先不提,主要血和肉都呈現一種妖異的深紫色。
軍醫神色凝重,讓幾個小兵控製住涼溪,自己迅速清理傷口上殘留的無效藥膏。他們壓住她的時候,涼溪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現實永遠比準備的要狠一點。
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將軍身體抽搐著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吼來,軍醫手險險一顫,他也心痛。
這孩子醒的也真不是時候!乾什麼是現在?再等一個時辰醒來,他也已經上過藥了!
涼溪疼得意識斷片,腦子裡嗡嗡的,像過著一批一批蜜蜂,每一回都讓她生不如死。
“十三……十三……”她簡直想搞死這個家夥!讓她當男人,還受這份罪!
十三想遁,它不敢出聲。
“小殿下!您不可以進去!”帳子外頭有人慌慌張張的。
“讓開!”一個稚嫩的聲音浮浮沉沉的從雲霧裡鑽進涼溪的耳朵,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這一聲,自懷威儀。
六七歲的小孩,穿著暗銀龍紋的錦袍,步子邁得再大也走不快。他到了床前,大家不管做什麼的,全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