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喪屍病毒降臨這個星球。
這世間所有一切,都是能分辨出軟柿子的。喪屍病毒喜歡感染體質比較弱的人。可想而知,末日到來20年之後的現在,幸存者基地中,女性稀缺到了一種什麼地步。
雖然“東南西北”這個組合中,有三個都是女孩,可那不代表涼溪他們這批小孩,有四分之三都是姑娘。40多個嬰兒中,其實隻有6個丫頭。
幸存者基地裡有一種稅,成年但未婚的要交,婚後未生育的也要交,區彆隻是多少而已。福利院的小小護工,根本無法長年累月地承受起不自覺給種族繁衍生息的罰款。
找到了合心意的另一半,姚姐姐也未多猶豫。蛋糕吃完沒多久,她就結婚了。
涼溪其實是想去當個花童什麼的,但孩子是基地的重點保護對象,有爸媽的在家或者托兒所待著,沒有父母的就在福利院裡乖乖待著,長大些就去學校待著,誰都不能領著他們亂跑。
福利院、學校、托兒所這些地方,都有異能戰士和強大的武士守護。萬一有高階喪屍混進來,他們可以擋一擋,讓孩子們轉移。
打消了出去看看基地的念頭,涼溪與小夥伴們一起送走了穿上白裙子的小姐姐。
那婚紗在涼溪看來很是寒磣,不過在基地中已經算是相當高檔的了。姚姐姐嫁的是一位中階武士,個頭高出她有30厘米,硬朗英俊,穿上西裝皮鞋,十分有範兒。同時,臉紅起來很有反差萌。
新郎耳朵根子紅著,給一群攔著不讓他帶走姚姐姐的孩子們發糖,邊發邊時不時地抬頭瞧瞧自己的新娘。見她羞澀甜蜜地笑著,有心想過來給他解圍,卻被院裡的姐姐阿姨們拉住,心頭便是一甜,耳根子豔得像滴血一樣。
糖都快發完了,孩子們還是叫著。新郎摳著頭,給他妻子娘家的這些祖宗們告饒,孩子們可不管,叫著嚷著要他露兩手。
“我長大要當武士!也要像雷哥哥一樣!”這位大哥哥每次來,東東都像打了雞血,纏著他學這學那。以前新郎官就靠東東給他說好話了,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弊在何處,新郎官今天是知道了。
小孩子看不清楚形勢,雷哥哥一身緊身西服,讓他乾什麼?活動一下肩膀,扣子就要崩掉了!
新郎與伴郎團被孩子們困住,一時無法脫身。幸虧伴郎之一腦筋轉得快,瞧見一直站在新娘身邊,拉著她的手冷眼旁觀的小姑娘。
福利院的小姐姐們很搶手,漂亮、耐心,又會帶孩子。伴郎團裡麵有一個正在熱烈追求一位護工,跟著雷哥哥三天兩頭往院裡跑,自然也就得知了淩駕在小霸王之上的小姑娘。
“西西啊!西西……”一股腦兒把半袋子糖都倒進涼溪的口袋,伴郎堆著笑,請求她支援,“你看,讓姚姐姐一直在太陽底下站著,也不好對不對?會曬黑的。”
“大哥哥真不會說好話,姚姐姐是曬不黑的。”
“另外,我不喜歡吃甜的。”裝了那麼多糖,衣袋都變形了。
新娘噗嗤一笑,摸著涼溪絨絨的,被太陽曬得暖暖的頭發。福利院裡幾個姐姐阿姨們也都笑了,應和著說她們小姚是曬不黑的,院長更是樂得哈哈的。
伴郎一臉囧,連忙認錯。幸好,他那兩口袋糖還是起作用了。
“你們夠啦!姚姐姐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幾天再讓雷哥哥給咱們露兩手吧!彆鬨了,這有糖過來吃!放他們走吧,再等會兒天要慢慢冷了。”
東東口袋裡有糖,夠他吃幾天的了,但涼溪的肯定更香甜些……他對此一直堅信不疑。
“那雷哥哥一定要再來喲!”
樂顛顛地跑過去,東東邊跑邊囑托了一聲,連一點拖延都沒有。在這群祖宗被涼溪三言兩語就勸散了後,新郎擦著額頭的汗,向那位聰明的兄弟遞了個感激的眼色。
“祝願新郎新娘幸福美滿,百年好合!”姚姐姐出門前,涼溪一臉正色地說完祝詞。
新郎新娘正感動著,福利院裡另一位小姐姐悄悄好奇道:“西西,你平日裡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今天怎麼這樣輕易就幫了他們的忙?兩把糖就把你給俘獲啦?”
“不是的林姐姐,”涼溪一搖頭,雙眼皮眨呀眨的,自動往遠挪了挪,“我怕再拖延一會兒,姚姐姐嫁不出去了。”
“嘿你這小丫頭!”要走了,姚姐姐剛還感動得淚眼汪汪呢,結果這情懷一下子被涼溪打成了碎片。
福利院裡,大家東倒西歪,笑聲陣陣不絕。
姚姐姐走了,三天以後又回來,帶著抹了蜜的笑容,給大家帶了禮物。在一片調侃聲中,繼續做她的護工。雷哥哥也經常來看妻子,兩個人很是恩愛。所以還沒到夏天,姚姐姐就有了好消息。
老婆懷孕之後,雷哥哥往福利院跑得更勤快了。不僅拜托院裡的姐姐阿姨們,還討好院裡的小孩子們,讓他們千萬不能累著老婆。姚姐姐每次都一臉丟人的樣子,但心裡肯定是開心的。
當樹枝變得光禿禿,滿地枯葉時,姚姐姐的肚子開始像吹氣球一樣鼓起來。趁著末日前的節日,另一位女護工也辦了婚禮,新郎正是春天那位聰明的伴郎。
涼溪快4周歲了。她算著日子,想如果順利的話,剛剛辦完婚禮的這位護工趕著在今年末懷上孩子。等她將孩子生下來,過上個滿月,她就5歲啦!
啊!5歲!她終於可以從這戒備森嚴的福利院出去了。
到學校去,她一秒鐘要掰成兩秒過,爭取把這5年時間全部都補回來。
涼溪每天跑步、運動、讀書,日複一日,轉眼過了4周歲到跨年。
姚姐姐是4月懷上的,離生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