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涼溪繼續道:“我現在在中心醫院。有人想欺負我,我……我捅了他一刀……”
孔父手中的咖啡灑到桌上,他聽見的是啥?
“爸爸,你快點過來好不好?實在不行,你讓吳叔叔他們過來。我很怕,現在應該已經有人報警了。”
涼溪抽抽搭搭地沒說明白,電話掛了之後,孔父還在蒙圈狀態。
醫院裡,樓梯那邊已經亂起來了。
涼溪拉住一個從旁邊病房裡出來的年輕男人,阻止了他去看熱鬨,從錢包裡抽出幾張大額紙幣,先給了他一半,道。
“先生,麻煩您到外麵藥店,幫我買一盒避孕藥好嗎?這些錢給您,等藥買回來之後,這一半也給您。真的麻煩您了,我現在走不開……”
年紀輕輕的漂亮姑娘,張嘴就是避孕。男人下意識地皺眉,但注意力很快就被紅彤彤的紙幣和涼溪的麵孔分散開。
“你,你是……”
“是,我是……麻煩您快去快回好嗎?真的謝謝您了!”
把錢硬塞到男人手中,涼溪繼續敲門。病房裡麵有沉悶的擊打聲,還有鞋子在地麵上摩擦發出的聲音,否則,涼溪早就跑開去找鑰匙了。
“晴晴!晴晴!”
樓梯那邊一堆人呼啦啦地往上跑,涼溪著急地又抓住門把手一壓,病房門應聲而開。
涼溪一推門,感到門後麵有什麼阻礙。她索性連肩膀連身體都用上,擠開了一條縫鑽進去。
聽著聲音,涼溪基本上也構想出畫麵了。可是,總沒有親眼看到的時候這樣,怵目驚心。
柳晴半跪在門後,衣服穿著,鞋子穿著,褲子卻不見了。潘木爬在她身上,已經滿頭滿臉的血,卻仍然像一頭發情了以後就忽略了世界的野獸,隻記得最原始的動作。
涼溪把心裡所有的憤懣全都融進了椅子裡,拎起來一揮,潘木終於應聲而倒。
將他踢到一邊,涼溪半跪在柳晴身側。沒兩秒鐘,她又起身去拿柳晴的校褲,幫她穿上。
柳晴隻是失了魂一樣的流淚,涼溪盯著她爬滿了淚痕的臉,想問南彬有沒有來過,嘴卻怎麼也張不開。
“孔小姐?”
那人果然很快,並且還很厚道,藥買了不止一種。涼溪拉開一條門縫,把錢遞出去,把藥拿進來,連聲道謝。
外頭亂成一團,柳父的病房裡卻詭異的寂靜。
涼溪將那些藥盒子挨個兒掃了眼,選了一種,也顧不得看裡頭的詳細說明書,取了一顆就塞到了柳晴嘴巴裡。
太苦了!
柳晴的眼睛動起來,看見涼溪手中藥盒子上的字樣——緊急避孕。她忽然一股子委屈濃烈的要立馬從胸口衝出去。張著嘴呼吸,柳晴大哭著,無聲無息。
倒了一杯水給柳晴,見她邊喝邊哭,一口水沒下肚就咳起來,涼溪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平複下來。
“晴晴,你放心,你不會就這麼白白受欺負的。我,我一定幫你找回公道。這家夥……”
姑娘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涼溪說得火氣上來,有心想再起身去踢一腳潘木,卻被拚命搖著頭的柳晴拉住了。
柳晴抱住她一條手臂隻是個搖頭,涼溪看著她哭紅的眼,心頭也是難過又氣憤。
居然可以!可以這麼……
潘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柳父還在病床上躺著!
涼溪越想越覺得腦子像要裂開,她現在想原地爆炸!
“不要……不要筱筱!”
柳晴臉埋在涼溪的手臂上,哭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彆人,你就當……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好嗎?”
“那怎麼行?你……你都被……”
“筱筱,你不能告訴彆人!”柳晴痛苦萬分,簡直不懂最近這幾個月到底怎麼了,“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那……那就這麼放過這個混蛋?”
“不是的,不是他!”柳晴又開始搖頭,說完卻覺得不對,怎麼不是潘木?
“不……”
不知道她要否認什麼,涼溪隻見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雙腿發抖著緊緊蜷起。
“筱筱,你出去了之後他都好好的。後麵進來了一個穿校服的學生,他拿走了我爸爸的墜子。我問他是誰,為什麼要搶東西。我想攔住他,把爸爸的墜子拿回來。他就在……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然後……”
然後潘木就被拍成個動物了。
……
終於從柳晴的口中知道了她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涼溪腦中突然閃現出方娜的臉。
醫院樓梯上的混亂已經結束,南彬被送進了手術室,幾個目擊者報了警之後不知所措,一群去瞧過熱鬨的護士口中興奮地議論著。警察都來了,她們的八卦之火還沒有熄滅。
南彬某些地方是沒法治了。涼溪豁出去不給機會的一刀,讓大夫也難免咋舌。此人生命力頑強,在手術室裡就嚷嚷著要讓涼溪去坐牢,罪名便是故意傷害。
警察很快在柳父的病房裡找到了涼溪,卻不能如南彬的願,他們對涼溪板著臉的時間並不多。
潘木已經穿好了衣服,趴倒睡著。柳晴隻是眼眶紅紅的,看不出什麼異樣。警察沒管病房裡其餘的人,請涼溪出去了。
南彬處理完了傷口,從手術室被推出來。他麵色慘白,在走廊裡便開始與涼溪對峙。
“我路走的好好的,這女的就和瘋了一樣……他們都是我的人證!”
涼溪掃一眼那幾個眼神呆滯,南彬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目擊者,懶得聽他們作證了。
早知道人家可以掌控彆人的嘴巴,她還費那勁演什麼戲呀?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