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寵妾的自我修養(二十四)(1 / 2)

手中的名單看得涼溪後背發涼,不大一座伯府,裡頭與文尚書府有關聯的下人,竟然一個巴掌還數不過來。

“花影,去叫人把與六兒同居一室的小廝綁來吧。他是廚房的幫工,據六兒所說,他身懷武藝,功夫不差。”

“是。”

交代了一聲,涼溪休息著,等花影回來了之後,她問道:“應侍衛怎麼就不見了?”

“還不清楚。隻說是放煙花的時候,他與夫人身邊的侍書姑娘結伴在府中行走。時間長沒回去,主子不放心,便叫人去找一找。結果……”

侍書?

“結果如何?”

“侍書姑娘被打暈,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應大哥則不見了。”

花影顯得憂心忡忡。想來也是,應侍衛跟著康寧伯不知多久,他可一直是康寧伯最看中的屬下,知道的有關於康寧伯的秘密,數不勝數。

現在,他不知被誰給捉了去。為了逼問出那些秘密,應侍衛多半回不來了。不僅如此,他便是求死,可能也不容易。

花影眉峰不展,涼溪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康寧伯,也不知他此時有多慌張恐懼。

應侍衛是為了救主子才被廢了一身的武功,否則他也不至於這麼輕易就被人給逮去。而如今,救命之恩什麼的,都先丟到一邊去吧。應侍衛萬一招受不住說了什麼,康寧伯可就徹底暴露了。

雖然之前被埋伏圍殺,如今又有文尚書府裡頭安插的人在府中找密道,康寧伯應該是已經被懷疑了。可僅僅隻是懷疑與徹底暴露是絕不一樣的。

涼溪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在她交出去的名單上的那些人全部被捉起來了之後,她又走進了刑室。花影雖然擔憂她的狀態,卻難得沒有勸她先休息一會兒。

涼溪拖延了兩天,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他們卻都不知道應侍衛的去向。彆的亂七八糟的事倒是問出來了一堆,涼溪全都將其記在紙上,回到書房後,她開始裝暈。

躺在床上,涼溪想起侍書。

文尚書府安插在伯府裡的這些下人不曾與人理應外合劫走應侍衛,當然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可問的目標,那就是侍書。

涼溪甚至懷疑,應侍衛不見了,直接跟她有關。

康寧伯乃這個世界出不出錯的關鍵點,應侍衛是他最器重的幫手。彆的不講,一點警惕心總有的吧。能讓他放下防備的,便是他傾慕眷戀的女子。

這一主一仆,還真是……

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

康寧伯最後被顧雪枝毒死,應侍衛現在有很大可能會因為侍書而死。兩副真真切切的好心腸,可惜沒碰著對的人。

應侍衛要是和花影在一起的話,絕不會出這些爛糟事兒。

花影會醫,善毒,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即便一直板著臉,也是嬌媚如花。她素來是個沉靜少語的女子,今日卻連呼吸都亂了。

涼溪不畫符的時候,她會守在屋裡。往常都是毫無存在感,而今日,她連安安靜靜地站一會兒都做不到。

“主子!”

房門開了,康寧伯帶著一身雪氣闖進來。花影微微低頭彎腰,目光落在康寧伯的衣袂,嘴唇輕輕蠕動,卻什麼也沒有問。

康寧伯到床邊看了一眼,便進了密道。涼溪記下來的供詞什麼的,全部都藏在密道裡。

沒有等上多久,康寧伯又挾著一臉冷氣回到書房。他在床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良心發現,沒有把涼溪叫起來,隻是在書房裡一圈一圈心煩氣躁地踱步。

床榻被折扇形狀的木屏擋著,涼溪眼睛睜開一條縫,瞄著屏風後頭來來回回的影子。

康寧伯這樣轉了幾乎有一個多時辰,涼溪敬佩他怎麼還不暈。緩緩睜開眼,她弱弱地叫道:“花影……”

“歌兒,你醒了!”

花影自然沒來,康寧伯用一步踏到她床邊的速度奔過來,關心了還沒有十幾個字,便問道:“歌兒,你可能讓那些說出秘密的人忘記他們去了哪裡,說了什麼?”

“他們說了什麼,事後都是不記得的。可要讓他們忘記自己曾身在何處……”涼溪一臉為難,她猜康寧伯也在懷疑侍書。

被她問過話的人,十個有九個立馬就死了。剩下那略略特殊的一個,最多多活上幾天,很快也會死。所以,他們記得什麼,根本不重要。就算是他們記得涼溪的手段,也沒有關係,反正他們不可能告訴彆人了。

但是,康寧伯現在居然來跟她討論如何除掉她那些目標的記憶的問題!

那就是有一個十分特殊的目標,被問完之後還要再放出去了。

能夠控製彆人乖乖說真話已經夠恐怖了,直接抹掉彆人的記憶,涼溪做不到還好些。她真能做到的話,他可就要懷疑自己不是忘卻了什麼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康寧伯也沒有多失望,不過更加心煩而已。

府中文尚書府安插進來的所有釘子都被拔掉了,但那些人都不知道老應去哪裡了。

康寧伯完全不懷疑涼溪,他們一樣,都想到了那個可能知道些什麼,再不濟也能在昏迷之前看到些什麼的人。

侍書!

“老爺……是想提了侍書姑娘來問一問嗎?”

涼溪不發表任何意見,她就是一個辦事兒的。可,偷偷影響一下無礙。

“花影跟你說了?”康寧伯長歎。

“嗯。這麼大的事兒……老爺打算如何辦?侍書姑娘醒了嗎?”

“已經醒了。神智還有些昏沉,但也能聽清楚人說話了。我已經問過,她什麼也沒看見。說隻覺得後頸一痛,便沒了知覺。”

侍書不像撒謊,她的傷是劉老大夫親自看的,但他現在已經無人可問了。

康寧伯仿佛跟自己有仇一樣,用指甲狠掐著眉心。眼看著他將自己眉間掐得通紅通紅,涼溪道:“那老爺……”

“歌兒,你是怎麼想的?替我拿個主意吧。”

剛還想自己不要給任何意見,怎麼突然間就要她拿主意了?

涼溪苦笑,“妾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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