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爹也50多歲的人了,眼神調侃加曖昧,衝著他抖眼皮。小辰哥撇撇嘴不理他,臉上卻是一熱。
對未成年少女心存他念,實在是太邪惡了。可他忍不住嘛!
遊霄母親工作忙,爸爸把她當個男孩練,打小跑圈蹲馬步,一樣都沒有落下。也就隻有在他跟前,能偷個懶撒個嬌。
從那麼小寵到現在的姑娘,接到她的電話時,他一顆心都揪緊了。
萬幸沒事!他的小姑娘還成了名人!網上有那麼多人喜歡她,他還是挺高興的。
……
如果以前女兒自願去讀警校,他肯定是舉雙手雙腳支持。但現在,遊爸爸猶豫片刻,還是先給涼溪潑冷水。
“霄啊,你可要想明白了。警察從來都不是好做的。要吃苦不說,要受傷,有各種意外不說,爸爸在你小時候都沒怎麼好好陪過你,你……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工作一忙起來,是顧不到他們的。”
“那就不要家庭,不要孩子了呀!”
“傻姑娘!說什麼胡話?”她要真的抱了這個心思,老明家的兒子不是得哭死!
“我沒有說胡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職業,也知道會有什麼危險。我將來長大了結婚,萬一出了點意外,那不是耽擱了人家嗎?再說,我嫁了人,爸爸你怎麼辦?工作本來就很忙了,工作之餘,我照顧爸爸你就行了……”
聽涼溪說的越來越認真,遊爸爸連忙反對她這些想法:“你這孩子,怎麼想的這麼多?你……霄你聽爸爸說,爸也不需要你照顧,你儘早把這些想法收起來!不管要不要做警察,一個小家總要有的!”
“爸……”
她哪裡有那個時間再去結婚,結了一回就夠夠的了!反正這輩子她是肯定不會結婚的,還是提早給遊爸爸打上預防針比較好。
兩人互相說服了很久,直到小辰哥和他爸爸又回來,父女倆才停下。兩個小輩到廚房去準備晚飯,兩個當爹的在客廳。遊爸爸真是一點也裝不住事情,把涼溪的決定和她的堅決一股腦地倒給明叔叔聽。
明叔叔立馬替自己的兒子生出了危機感,探頭瞧瞧廚房裡有說有笑的兩個人,想著今晚回去一定得提一嘴。
“我都不知道,咱們的遊女俠什麼時候身手那麼好了?”
見涼溪在嫻熟地切菜,切完就全都給他推到鍋裡。小辰哥一邊炒菜一邊貧嘴,完全沒聽見客廳裡兩個長輩說了什麼。
“你不知道的多著呢……還要什麼?這個也切成絲兒嗎?”
明家這父子兩個,一般隻要阿姨有事,他們都會過來,兩家一起吃同一頓晚飯。小辰哥在本地創業,涼溪很不要臉地就把目光盯準了他。
這裡不過是一個隻有縣中心的十字路口處比較繁華的小地方而已,她以後讀書工作,不可能經常回來的。工作之後還可以掂量掂量能不能想辦法將遊爸爸接走,求學讀書的至少七年時間內,她老爹都得麻煩阿姨和朋友們了。
當然當然,麻煩人家,她一定會給報酬的!
……
遊爸爸回來了,涼溪自然要從宿舍搬出去。黎美和那晚裝睡的三個女生也換了一間宿舍。涼溪搬走的那天晚上,她們躺在床上,還是感覺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直如同一場噩夢。
她們多多少少都有些犯了失眠,天天晚上睡覺之前必須檢查床底。即便如此,縮在被窩裡的時候,還是覺得床底下有異響。她們所有人都請了或長或短的假在家裡休息了幾天,之後都是和父母一起回來的。
“我現在想一想,”上鋪的女生睡不著,對著她下鋪的女孩子說,“真是運氣啊!”
“怎麼了?”
“遊霄怎麼就那麼巧,搬到咱們宿舍來住了?她那天要是沒有搬來,陸……她說不定就被殺掉了!我們倒是還好,我們全都在上鋪,小潔,你可是在下麵睡著呢!黎美往外一跑,那個……人要是破罐子破摔,說不定連你,最後連我們都殺掉了!那個人以前不就是把好幾個女生宿舍都殺乾淨了嗎?”
下鋪的小潔道:“我才不覺得呢!那個遊霄一直奇奇怪怪的,她爸爸做警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咱們在這個宿舍住了多久了?一直好端端的,連個蟲子都見得不多,她一來直接就……你還幸運呢!幸運什麼呀?網上鋪天蓋地說什麼遊女俠,我倒覺得她是個遊災星!”
“唔……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哪有她剛住下來,歹徒就跑到咱們宿舍的道理?誒小潔,該不會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是因為她爸爸的緣故吧?可是,這麼一想也不對呀!歹徒要是為了報仇來的,怎麼會先……對陸陸下手呢?”
“那誰會知道?哎呀好了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睡吧!”
“哦……”
都是因為中考臨近,這場考試,可不是尋常的期中期末考。關乎於升學,出了這麼大的事,幾個女生都是一個比一個早的就被父母送回了學校。
這種時候大概不好轉學,所以陸陸隻是不再來學校了,但她還是要在這裡考試的。
周末放學回家,黎美望著隔壁樓。大白天的,臥室窗簾拉得結結實實。她垂下頭,在好幾次被陸家轟出來之後,她也不敢再去了。陸陸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她也不知道。隻是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她在月光下看見的那一張絕望冷寂的臉。
在陸家,過去了這麼多天,陸陸的母親也冷靜了下來,全然找不出之前在醫院走廊裡發飆發瘋的模樣。她手裡端著飯盒,拍著陸陸的房門,輕聲細語地叫著:“陸陸,陸陸?出來吃飯了!”
叫了許多聲,房門才打開。陸陸母親急忙通過門縫往裡麵瞧了一眼,窗簾太厚了,房子裡昏昏暗暗的,她連女兒的表情都看不清楚。隻看見一隻蒼白的手從門縫裡伸出來,把飯盒接進去之後,又飛速地關上了門。
“陸陸……”要說的話隻說了一個開頭,就被門全部關在外麵。陸陸母親繼續拍著門,聲音立刻就帶上了哽咽,苦口婆心地勸著。
“陸陸,咱們出來吃飯好不好?咱們……”
夫妻兩個齊上陣,每天都要勸這麼好多回,但無一例外的,房門從來沒有打開過。陸陸出來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廁所。上廁所的同時,她會把空的飯盒帶出來。上廁所的路上,她誰也不看,什麼話也不說,任憑自己的父母哭得再令人心碎,也是麵色不改。廁所一上就回臥室,立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