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一部戲,拍得他簡直心神俱疲,心裡隻暗暗發誓——以後再不要接這種戲了。要是再拍戲,一定要提前調查好,找起碼有兩個像涼溪那樣的演員的劇組去。
抱了以後找個機會再次合作的心思,宣牧凡免不得就為涼溪說了一句好話。幸而目前看來,景行給了他個麵子,這直播間終歸是沒有被封掉。
守著直播間看了大半個月,宣牧凡現在已經有了涼溪擺擺手說晚安之後,自己也困的毛病。將手機丟到一邊去,他也躺下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涼溪準時在六點半開了直播。她人看起來清清爽爽的,一直直播的時候也不見她吃過早飯。故而大家都猜,在六點半之前,她已經將早上的一些洗漱、早餐之類小事都收拾妥當了。
其實涼溪早上還有半個小時晨跑的時間,巧了是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拍照。應當是有人認出了她然後拍下的,涼溪也沒有躲,反正她房子也隻是租了兩個月而已。要是真有人上門搞破壞,搬了就是了。
唔……真希望有人來搞個破壞,比如半夜砸個門什麼,或者門外放個什麼可怕的東西恐嚇呀之類的,那樣她還能賣賣慘!
“大家早啊!”
還是熟悉的笑容,她似乎渾然不知自己問早的這些人,有多麼恨她。
景行起得也很早,吃過早飯後,因為今日要在家裡等著會一個客人,他便沒去彆處。在家裡一時無聊,因看到了家中他許久也未碰過的古琴,突然就想起這麼個人來。
屏幕裡的人廢話不多,清楚大家不喜歡聽她講話,道了一聲早後,便去練琴。
跟上個禮拜比起來,果然又有進步了!
手機裡悠揚的樂聲傳出來,景行不知在想什麼,竟想得入了神,一時間也不曾關掉。直等到客人自己進了家門,揶揄道:“阿行竟然還看這些?”
景行倒是被唬了一跳,看見來人,一時笑得訕訕的。連忙關了手機,起身叫來人坐下,道:“司大哥怎麼也不出個聲兒的?”
“我出了聲,怎麼還能知悉你這樣的愛好?”
司晝不欲放過這件事,揚著一雙長眉,往那手機上看。
景行越發不好意思了,把那手機又往遠處推了一推。他素來知曉司晝為人,雖然待人是頂好的,但有時興頭上來了,嘴巴也十分尖利,能羞得人沒地方鑽的。
“你把那手機推到地上去,我也已經聽見了。不怪的,你隻有個幼弱的弟弟叫你哥哥,喜歡看這些,算是個什麼大事?”
“司大哥!我……”景行卻是百口莫辯。他確實在看直播,偶爾從涼溪的直播間裡換出來,隨手一點就到了下一個。
涼溪從未自封過美女,但她的性彆是女的,標簽當中自然有個美女。從她的直播間裡點下一個,一般換不到男的去。彆說,景行還真的聽到了長相千篇一律的美女們叫的幾聲哥哥。
笑著又逗了他幾句,直說的景行快要惱了,司晝這才罷休,二人談起正事來。
涼溪哪裡知道這些豪門裡的事,每日仍然隻是在攝像頭下沒日沒夜地學。見罵她的人日漸少了,直播間也沒有要關的兆頭,涼溪倒是得了法子。覺得就這麼把直播做下去,等到她古琴練熟了,唱功也練好了,直接就在直播間裡麵自彈自唱地發“原創”,豈不也是一條可走的路?
涼溪做著這種美夢,夜裡躺在床上,一覺直到大天明。穿好了衣服要出去跑步時,門一拉,外頭一堆軟趴趴的東西就倒了進來。
所幸不是便便。
之前出去晨跑被人拍到的時候,涼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是以,今晨門外被放了賊可怕的一個人偶,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淡定地將那滿臉血汙的人偶拖進了客廳丟下,她出去跑步回來,洗澡,吃早飯。
“她今天早上怎麼遲了?”
“可能是有啥事兒吧?”
“該不會是裝不下去了吧?”
門外有十分隱蔽的攝像頭,涼溪就等著拍些真憑實據下來。她花了幾分鐘時間去查了監控,已經習慣在六點半的時候等著她開直播的人,見她今天早上遲了,懷疑、揣測、幸災樂禍的當然有,但居然還有幾個人擔心她。
“前天她的住址不是被爆出來了嗎?該不會是有人去搗亂了吧?”
“真出什麼事也是活該,就她插足夜心這一樁罪名,我能說到死!”
“有什麼好著急的?她上個月也偶爾有幾天會遲啊!又不是被寫好的程序,也不是機器,哪裡有一秒也不錯的?她可能今天早上起遲了,可能今天早上想吃一頓好點的早飯,也可能晨跑跑興起了多跑了一會兒唄,等等不就好了?”
等等果然就好了。
涼溪遲了個15分鐘,剛開直播便有人問她是不是裝不下去了。涼溪自動忽略掉那些彈幕,先向大家說早上好,然後便道:“唔……我明天可能不直播了。”
涼溪垂下了頭去,等到直播間裡刷過了一片“果然如此”後,她才又道:“我明天要搬家,可能有一到兩天都沒有時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