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吃了一驚,連忙要過去扶。誰知手剛碰到涼溪,後頸上就是一陣悶疼,直接疼得他眼前黑下去。
涼溪換個姿勢,扶著那小助理靠好在她肩膀上,坐在椅上等車。這一係列動作,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兒。
過路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大多還著急去看演唱會,誰有功夫一直盯著兩人瞧?無聊了掃一眼,隻當這是對小情侶。
好容易瞧見了空車,涼溪扶著人招手。上了車,壓了聲音,讓那司機順著她指的一條路,隻顧出市。
到了之前看好的一處地方,涼溪付了車錢。扶著人走未免費事,她下了車,索性將那小助理背起來。趁著漸漸四合的暮色,她往這臨近城市的一處爛尾樓而去。
這地方是流氓、混混的聚集地,路上聽見了好幾處響動。涼溪藝高膽大,城市裡的旅館酒店她也通通不能去,才往這樣偏僻,甚至還傳說鬨鬼的地方來。
沒人偷拍,沒人要搞她,就怪了!今天一定要從這小助理口中問出點什麼來!
找個三麵擋風的角落,涼溪將背上的人丟下,左右四麵瞧了瞧,沒有人來打擾她。
涼溪包裡有燈,卻一直沒拿出來。天地間黑黢黢的,他們二人又躲在角落裡,是以一夥人大咧咧說著醉話,提著手電筒走過去,竟也沒發現他們。
冷風颼颼的,若是衣裳單薄的人,怕要豎起寒毛。涼溪卻特意穿暖,靠著牆等了兩個多鐘頭,身邊的人才叫喚了一聲。
那小助理將要掙紮,才發覺自己雙手雙腳被捆得結結實實,眼睛也被什麼蒙住了。他駭得心跳到嗓子口,就要大叫,便聽見一道低沉的中性聲音問:“敢叫一聲引過來人,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有什麼細細的涼涼的東西勒在了脖子上,那小助理口中萬聲尖叫,堵在嘴邊隻是出不來。涼溪早就提了燈,又在四麵找過一番,確定無人偷聽後,正安了心要問話,卻聞見一陣臊臭。
她提著燈一照那人的褲子,倒是怪自己把氣氛營造得有點恐怖了。
“接下來我問什麼,你小聲回答什麼就好。不要說謊,我聽不得一句謊話。”
“是,是……”脖子上那道細細的東西突然壓得重了,眼睛被蒙著什麼也看不見,那小助理就覺得自己脖子都被割了半邊了。下半身更加控製不住,滿臉眼淚鼻涕,卻倒記得涼溪的命令,說話聲音小小的。
涼溪收了鋼絲,本要捂住口鼻,想著自己之前是多慮了。她根本不必催眠這小夥子,哪裡還用管什麼外在因素影響?隻是恐嚇威逼就夠夠的了!
“你為什麼要去拍人家郝綿綿?”
涼溪隻問了一句,那小助理就嗚嗚地哭出了聲,實在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他就該踏踏實實賺錢的,他招惹那些人乾什麼?現在可好,今天晚上有沒有命回去還不一定呢!
“不是的!不是我要拍的!大哥,大哥你放過我一回,我什麼都說!我……”
聽這說話聲音不像女的,再加上又聞到了男士香水的味道,那小助理便把涼溪當成了男的。哭得稀裡嘩啦,哪裡敢說一句謊,幾分鐘的功夫就交代得妥妥停停。
原來這小助理有個心儀的女神,好容易他日日纏著人家肯瞧一眼,卻又嫌他沒車沒房。這小助理瞧女孩的態度,隻當自己有車有房了,女神就會和他在一起了。
沒命地攛掇著父母拿出他們的積蓄付了新房首付,但車子卻要靠他自己想辦法。
跟所有年輕人一樣,他也沒存下錢。掙的錢月月都還不夠花呢,哪裡能存下來?不四處借貸已經是非常優秀了。
他愁白了頭發,見女神等不及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有一樣好差事找到了他。
一張親密照1000,拍多少給多少……
“你這錢倒來得容易。”
涼溪冷笑,想到她和宣牧凡的那些照片,詐道:“那些照片似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你還有沒有彆的同夥?”
“有,有,我知道一個!他拍郝小姐的時候我看到了!”
“是誰?”
“就是宣牧凡跟前那個助理,戴眼鏡的那一個。”
涼溪免不得又記下一個名字。細細地盤問到午夜,想問的都問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涼溪便把那鋼絲仍舊套上對方的頸。
小助理嚇得這就要叫,被涼溪低聲喝止:“你敢叫一聲?”
聽他乖了,涼溪這才道:“回去之後不準報警……”
“是是,不報!不報!”聽這話竟然有饒他一條命的意思,小助理跟瘋了一樣地點頭。
“閉嘴!聽我說,你敢把這件事跟那些給錢的人講……”涼溪手上用了些勁兒,惡狠狠道:“除非你日後死在你家裡不出來,否則,我動不了那些人,殺你一個,易如反掌!”
小助理又戰戰兢兢地點頭,這才感到脖子上那要命的不知什麼東西取開了。手腳上的綁縛都被鬆開,他要動時,隻覺得問話的那人在他身上拍了拍,他四肢便麻得如廢了一般。
好久才緩過來,那小助理一把摘掉眼罩,四麵一看,到處都黑乎乎的,也不見什麼人。他嚇得連哭都不會哭了,想要站起來,雙腿卻發軟。最後好容易半爬半走著摸出去,漫天星光黯淡,可終究能讓他看清這裡是什麼地方。
剛那個不會真的是鬼吧?
小助理跌跌撞撞地跑著,哪裡敢在此處久留?跑了有個10來分鐘,他人沒走出去多遠,腦子卻被夜風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肯定是被郝綿綿的後台給收拾了,這些董事老總什麼的好可怕,他再不會乾這些事了!還有,那個給他遞票的女的……
小助理腦中頭一個想法便是要回市裡報警,但手機已經報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