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二哥才剛剛出了車禍,你們……”
陶新及忙了一天,正睡得沉,就被人叫起來,說陶新辛出了車禍。半夜趕到醫院,見他隻是磕到頭昏了過去,現在人已經沒事了,不由埋怨。
陶新辛神色陰鷙,也不解釋什麼。等陶新及把他埋怨了一頓之後回去了,他緊握著手機,眼睛瞪著窗外,不說話。
他在等著何小朵被找回來。可直到他出院,直到這一年過去,也不知是自己逃跑還是被人劫走的女孩,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醫院回彆墅的路上,陶新及已經沒有了任何倦意。車裡隻有一個司機,他在問司機。他手捂著額頭,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何小朵已經到手了嗎?”
“李叔已經派人把她帶到了您的私宅裡。”
“……先去看一看吧。”
“是。”
被丟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何小朵警惕地緊盯著廳中的幾個彪形大漢,害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給她回答,何小朵惴惴地等到半夜,才看到陶新及進來。
她本就縮成一團,現在縮得更緊了。見幾個大漢都對陶新及十分恭敬,她也就知道這個人地位不低。等他坐下之後,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來?你們……想乾什麼?”
陶新及這一下就愣住了,他見過何家的這個女兒,他們曾麵對麵地對視過,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嘖!他腦中一道雷閃過,頓時後悔不迭。
他就說,新辛向來是個把女人看得比什麼都不如的。就算是真對何小朵動心了,又怎麼可能將這樣一個炸彈安在自己身邊?
原來她是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
他做的這是什麼事?就新辛那個脾氣,等他查出來,他們兄弟兩個有一場帳要算!
陶新及雙眉緊皺,心裡就有了殺意。但一看廳中的這些人,他頃刻間將主意換了三換。先叫人去請了醫生來,徹底給何小朵做個檢查,看看她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要是裝的,那就方便了。要是真的,那少不得要刺激得她將從前都回憶起來,這才方便下手!
安排好了所有事宜,陶新及先回了家。當天的淩晨,他已經接到了報告——彆的且不用說,當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何小朵有孕。
陶新及當天一直在煩這一件事,也不知他將何小朵怎樣安排,反正,陶新辛是很久也沒有再見過何小朵。
轉眼又是瑞雪飄零,有景行的麵子在裡頭,涼溪走進那座世界聞名的音樂學院,幾乎毫不費力,考試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她算是已經在國內紅透了。最後拍攝的那部武俠劇,播出之後,由她作詞、譜曲、演唱、兼部分編曲的那幾首歌,再一次出現在街頭巷尾的音箱,年輕人甚至是中年人的嘴邊。
她一個女二號,風頭完全碾壓男主角和女主角,網上鋪天蓋地全都是四個字——“心疼冷玉”。
冷玉是她所飾角色的名字。涼溪很欣慰的看見大家喜歡一部劇中沒有跟男主角一天到晚秀恩愛,沒有總是在傻乎乎地不停闖禍還自詡為可愛的一個女性角色。
她覺得大家對這種自強自立、乾脆利落的角色接受得這麼快,拯救世界指日可待。還有,能夠招上億人一起心疼,也算是一樁成就了。
隻是,涼溪再紅,也沒有紅出她出生的那一個國家。而“夜心”的cp粉,則遍布全球。
涼溪已經儘量地低調了,她都恨不得把頭埋在胸口裡麵過活了。誰料到,她的導師,是陶心雅的鐵粉。
貝蘭學院每年會招收不多的一些特殊學員,就是有後門、肯花錢,進去為了鍍一層金的學員。涼溪就現在的年齡和她以前的學校,已經當不了正經的學生了。
景行又幫她打了招呼,所以,涼溪自己承認,她是抱了大腿進來的。
但你一個導師,煽動同學們一起孤立她,像個中二少年一樣還往她頭上丟東西,是不是有點過了?
在學院裡待了半年,該學的還是學到了,當然,受的欺負也一點沒少。
導師刻意刁難、樂器被人為毀壞、路人的指指點點,甚至她去餐廳吃飯,服務員有時都會故意將飲品潑到她身上。潑完了居然也不道歉,一臉挑釁和得意洋洋,大概他老板會因此給他升職加薪。
錄音也錄夠了,視頻也拍夠了,各種夜心的粉絲欺負人,甚至算是謀殺人的證據,涼溪存滿了一個盤。然後,她搓了搓手,拉了拉筋。
這國家的年輕人也愛追星。女的照舊是愛霸道總裁,男的卻隻有少量喜歡小白兔。他們大多數更愛高冷、冰山、酷範的女神。
算算日子,她來這個世界整整的三年了。
涼溪忽然又覺得任務進度有點慢了。她走在黃昏的街頭,眼看著一輛車又向她撞過來,車裡的人露著一個惡意的笑。司機的眼睛直盯著她,涼溪心裡想要想他點好都不能。
街邊還沒關的小店裡有人偷拍,涼溪通過櫥窗裡倒映出來的影像看到他們。
幾乎是每一次,她被欺負的時候,都能看到這類人。不隻是她在想方設法地拍視頻,還有人跟她一起留證據。
涼溪活動了下指頭,還是往旁邊躲了躲,想著能放過就放過。不料車裡幾個金發小帥哥,見撞不到她,下車來一副街頭黑幫做派,圍著她拽的二五八六的。
“就你這種賤人,為什麼還不從貝蘭學院裡滾出去?”
“突嘴的棕毛狗,誰允許你踏進這個國度?”
一群人嘰裡咕嚕說個不休,涼溪來之前學了他們這的語言,自然聽得明白。她眼神冷冷的,實在也不生氣,隻是注意到街邊有人拍得更起勁。
幾個腦子有坑的小帥哥見她罵不還口,就跟這半年來的孬樣子一樣,是有一個先忍不住上的手。
涼溪是一頭養得黑亮亮的長發,他上手就直接要扯。涼溪等他先碰到她的頭發,才一把攥住那隻手腕,冷不防拽了他一個趔趄。接著,這位小帥哥大概感到左腰間一陣劇痛。
要不是怕進牢,腎都給你踹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