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為什麼殉職?以他對炸彈的理解和拆彈水平,伊達不認為有什麼炸彈能難得倒他。而如果不是因為拆彈失誤的話,那就隻能是沒來得及、或者明明已經拆除卻仍然爆炸了。
前一種的話,沒時間拆也應該有時間撤離,那麼是後者——
遙控?
犯人,就在現場嗎?
伊達犀利的視線掃過大樓周圍接受疏散的人群。在霓虹社會中鶴立雞群的身高令他在這種場合下占儘優勢,他輕易看到在一輛警車附近,有一組攝影師和記者正在拍攝報導現場。
是直播?
那麼犯人不在現場也可以通過直播得知進展。關鍵是犯人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會引爆炸彈?
手機接收到新郵件。伊達點開,是鬆田的及時雨:
『犯人用炸彈威脅警視廳想要獲取錢財,我們會假裝答應,在現場拖延時間,我這邊已經結束了,很快就到。』
既然目的是獲取錢財,那炸彈犯更沒必要引爆炸彈了。
除非他還想要報複警察。
想要報複警察的話,一定會在附近親眼看著炸彈爆炸吧!
伊達咬著牙簽磨牙,沿著人群外圍快速走過,飛速觀察著每一個人。然而並未發現可疑人物。
今天不僅是警備部,機動搜查隊的人也在場,犯人可能是察覺到現場警察的人數過多,打草驚蛇從人群中撤離了。
不,想要拿到錢的話犯人一定會出現,就算是彆人代替他出現,他也會露出馬腳。不想拿到錢的話,炸彈早就爆炸了。
一輛運鈔車出現在黃線外,停進警方暗中圍出的圈子裡。
乾得好!所以我接下來配合警方守株待兔就沒問題了。
伊達在一個巷子口旁邊站定,沉下心,抬頭望向高樓。
萩原,你可要活下來啊。
他望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這時他的肩膀忽然被誰搭上:“伊……”
伊達反手拽著對方的手腕一個過肩摔——
“等、是我!”
伊達嚇了一跳,連忙收力下蹲,勉強在人摔在地上前把人抱住。
“抱歉神奈,我有點緊張!”他把人扶起來,打量兩眼分辨出是哪一個鬆田,然後又打量兩眼。
臉色怎麼這麼差?鼻子底下這是擦過的血跡?甩起來的手感有點輕了。
“沒事、我的問題。”鬆田在原地暈頭轉向地站了兩秒,伸手扶住牆,嘴巴倒是一刻也沒停,“我知道炸彈犯是從哪裡出現的,我去搜查主犯,你在這裡蹲來取錢的同夥。”
伊達連忙拉住扭頭要走的鬆田:“等等,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聽我的,我去找主犯,你在這邊蹲人!”
被拽住的鬆田沒掙紮,有點懵:“我很好——你知道在哪?”
伊達說:“你告訴我不就好了,我好歹是班長,彆小看我啊!”
不知道鬆田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他這個狀態絕對不適合再亂跑,留在這邊蹲到犯人的話,周圍的警察們還可以幫忙。
鬆田也沒反駁,乾脆地給他指出範圍:“從過來的路線判斷,應該就在那兩棟樓裡。”
一棟十層的旅館、一棟六層的公寓樓。
“好,你也注意安全!”伊達叮囑一句,跑向兩棟樓的位置。
伊達率先進入旅館。他扔掉牙簽,向前台出示自己的警察手帳,嚴肅道:“這位小姐,我是警察。我懷疑旅館內有客人涉及刑事案件,我需要進行搜查和取證!”
他刻意用稍顯強硬的語氣和略快的語速說話,營造出急迫感——他確實很急——讓這位前台小姐在慌亂和無經驗中忽視自己的警察手帳上職位專業不對口、忽視自己沒有出示搜查證、忽視自己是一個人來的甚至沒有警察搭檔。
前台小姐正在電腦上看和她隔著一條街的恐怖襲擊直播,上麵的警方正在喊話已經準備好金錢,希望犯人停止炸彈計時。
前台小姐緊張地按照伊達的要求向他展示了近三天來住宿的客人登記。淺井彆墅區周圍既沒有景區也沒有商場,旅館的客流量通常不大,三天內入住且還沒退租的共有7人。但旅館監控是損壞的,無法進一步查看。
伊達問:“你有沒有注意到哪些客人是兩人同行,或者出門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除了兩個住雙人間的客人,其餘人都住著單人間。前台指出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