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發製人地表示認錯。
對麵萩原的聲音帶著點疑惑:[是嗎,小神奈昨天睡得好早。]
“嗯……”
然後疑惑又變成了帶著點笑意的語氣:[一直睡到現在才醒嗎?]
“對……嗯?”
鬆田一看時間,離他們約定的中午聚會的時間隻剩不到一個小時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鬆田抓抓頭發,有點懵:“不說了萩,我先去收拾了——啊對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神奈。]
鬆田挨個回複新年郵件。萩原他們五個每人發了一條;清道夫這邊A組一家一起發了一條,渡邊和五代各一條,C組的兩個高中生各一條。
回複完郵件,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還好鬆田有獨特的抄近路方式,洗漱過後換好衣服,圍上圍巾,拿起萩原送的那副墨鏡戴上,順著彼麵就來到了聚會指定的一家壽喜鍋飯店,此時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
推開包廂門,伊達一個人坐在裡麵:“呦,ma、神奈,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伊達。”雖然已經在郵件中祝賀過了,但還是當麵再說一次更好。鬆田再次一進門被伊達航彈了個腦瓜崩,熟練地將它忽略,拉開椅子坐下。剛坐好,包廂門又一次被推開,萩原和鬆田陣平進來。
“新年快樂!班長、還有小神奈~”
“新年快樂——”鬆田陣平在後麵拖長了音調。
“噢,你們兩個也新年快樂!”
萩原笑著說:“嘛,小神奈竟然到得比我們要早,研二醬還和小陣平打賭來著。”
鬆田嗬嗬一聲:“都說了他不會遲到了。”
伊達也跟著笑:“你們是前後腳進來的,就差一點!”
“好吧,我認輸。”萩原舉手投降,“這個月出的新模型我來出錢買。”
鬆田在墨鏡的遮掩下表情一僵。
對了,好久沒拚過模型了。
也是,最近這麼忙……而且都有真的了,沒必要再玩模型了。
……嘛,回去的路上還是去買一個吧。
萩原和鬆田陣平相繼入座。四個人傳了遍菜單,傳到鬆田手上時他粗略一掃,感覺前麵這三個人點的肉量有點多,不像是四個人能吃得完的。
他於是沒再給自己點肉類,選了兩道彆的菜。菜單交給服務生後,萩原開始帶著他們聊天,鬆田陣平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話,鍋和菜品陸續上齊,但沒人動筷。
鬆田於是看出:他們在等人。
……不會吧。
包廂門被誰叩響。
一個穿著寬鬆的衛衣和薄羽絨服、戴著兜帽,隻露出留著胡茬的下半張臉的男人推開門進來。鬆田清楚地看到桌邊另外三人都是一驚。
男人放下兜帽,露出一雙熟悉的鳳眼:“大家,好久不見,新年好啊。”
“——噢!”萩原率先驚歎道,“小諸伏,新造型竟然是這種風格嗎!”
“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啊!”
“還真的留了胡子啊景老爺。”
諸伏景光露出笑容,配合著胡茬展現出一種成熟的風味:“嗯,我也覺得還不錯。多虧了鬆田。”
鬆田倒是早已習慣諸伏現在的造型,所以並不驚訝。但他聽到這裡,還是挑起眉。
留胡子原來是我的主意嗎?都沒印象了。
諸伏剛要關上門,一隻手突然伸進來擋住門框,不速之客整個人順暢地順著門縫鑽進來,摟住諸伏的肩膀:“hiro!”
原本這個人頭戴鴨舌帽,帽簷擋住眼睛,下半張臉還戴著口罩,一副做賊一樣的打扮,但他一開口就完全打破了這種氛圍。更彆提帽簷下金色的發絲和熟悉的膚色了。
來人摘下口罩揚起臉:“班長、鬆田、萩原還有神奈,新年好。”
鬆田陣平開口便是:“新年好啊,進來第一眼隻顧著看景老爺的家夥。”
鬆田:“早就想問了,非要捂得這麼嚴實嗎,還戴著手套,更像可疑人士了。”
剛一進門就被鬆田陣平×2親切問候的降穀零,拳頭瞬間找回了熟悉的硬度。
“哈?我和hiro可是一個多月沒見了,不像你和萩原一畢業就迫不及待合租;還有神奈,你戴著墨鏡穿一身黑難道就像個好人了嗎!”
眼看降穀就要一個人單挑兩個了,諸伏連忙拉著他把人按在座位裡:“好了好了zero,你不餓嗎我們快開飯吧……”
這熟練的順毛步驟有一陣子沒見過了。鬆田順手摘下墨鏡看戲,不經意間露出懷念的表情。
正關注兩個鬆田的降穀頓時睜大眼睛:“你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我嗎?
沒有吧,同事們黑眼圈都和我差不多。何況我昨天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呢。
……嗯,清道夫的工作強度好像確實不能拿來參考。
頂著包廂裡五個人同步投過來的視線,鬆田欲蓋彌彰地摸了摸眼底的青黑:“還好吧。我看你黑眼圈也挺明顯的。”
掙紮好像起到效果了,又好像沒有。
諸伏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扭頭關心自家幼馴染去了。萩原看起來被勾起滿腹心事,但還是揚起笑臉招呼:“先吃飯吧大家~”伊達也配合他執起筷子。
鬆田陣平,鬆田陣平搖搖頭。
下次還是把墨鏡焊在臉上吧。
壽喜鍋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桌上除了鬆田之外的五個人從畢業後的去向聊到工作近況,從警校黑曆史聊到職場八卦,時不時cue一下鬆田讓他顯得很有參與感。
鬆田四年前的記憶裡並沒有這次聚會,更沒有本應銷聲匿跡的降穀諸伏兩人出現。所以這次聚會多半還是為了自己才辦的。
在又一次被問到“神奈你呢?”的時候,鬆田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說:“那我也講講我回來之後的事吧,你們就當聽個故事就行。正好我說完這些之後有個忙想讓零和景老爺幫我看看。”
除了兩個鬆田之外的人表情都不受控製地嚴肅起來,停下筷子。
“乾嘛這麼緊張,都說是聽故事了。”鬆田陣平半月眼,“還是警察故事。”
“哈哈,鬆田說得對。”伊達順著台階下來,“我也是好奇心起來了,你說吧。”
“我呢,”鬆田視線投向對麵,開始思考:根據A組那邊的經驗來看,偷換一些概念把彼麵的事講出來一點是可行的。現在就看能講到什麼程度了,“在回來的過程中,誤入了……魔法世界。”
在場隻有伊達航露出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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