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貝雙接受了現狀。
雖然情況有些超出預計,但是就斯維爾和苗佩的現狀來看,他們現在隨便什麼時候死,也都和北口鎮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目的已經達到,貝雙決定試著將紙一三和紙一五五召喚回來。
紙人的靈魂都有貝雙打下的技能烙印,雖然它們離開了遊戲,且都受到現實影響出現了不少變化,但貝雙對它們還是有一定的控製力。
紙一三目前的回應太過散碎,看起來像是又散成一塊塊的了,這種情況想要完整召喚回來有些困難,貝雙決定能召喚回來多少先召回多少吧,而紙一五五,倒是還算完整,雖然被苗佩的記憶汙染了,但是它和苗佩到底是不同的,且受汙染的時間不算長,帶回來洗一下,大概就能恢複過來。
“咦?”貝雙擺好媒介準備召喚的時候,忽然停了一下。
從紙一五五那裡不斷傳來的感應,貝雙好像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畫麵和人影,比如某個苗佩見過的走私船高層,貝雙似乎在烏海的搜魂記憶中也看到過。
“打開光腦,接觸到有網絡的地方。”貝雙給了紙一五五一點暗示,讓其通過網絡來加強和她的聯係。
頂著苗佩身體的紙一五五乾完今天的事情後,已經坐自己屋裡發呆了一會兒L,然而忽然地,他腦海中好像浮現了一個念頭,想要上網,想要打開光腦。
這艘走私船上,所有的網絡都在走私集團的控製下,苗佩混了一段時間也算是小有地位取得了上頭信任,不然像是底層員工,還真不見得能在這走私船上聯網。
紙一五五打開了光腦,它一接觸到網絡,貝雙對它的感應立刻變得清晰了很多,根據紙一五五的記憶,貝雙確定了,這就是一艘和烏海家有關係的走私船。
貝雙試著讓紙一五五在船上到處走了走,果然還發現了一些烏海腦海中,屬於他們家旗下產業專用的隱蔽印記。
……
頂著苗佩殼子的紙一五五在船上漫無目的的逛著,它也不知道自己在逛什麼,但是腦海中似乎有個念頭讓它到處逛逛。
很快的,紙一五五逛到了關押著各種籠子的秘密船艙內。
裡頭有人看守著,不過因為是在自己的船上,看守人此時沒有嚴陣以待,而是聚在一起在抽煙打牌,看到紙一五五的苗佩過來,掃了一眼打了個招呼沒管他。
船艙中的一個個籠子裡,關著各種各樣的人種,有長著尖長耳朵仿佛樹林精靈的,有長著魚尾巴的,還有長著翅膀的,男男女女,各種看起來美麗的類人族群,洛卡聯邦這種類人並不常見,這些大都是走私船從巴尼亞那邊暗中偷運過來的。
籠子裡還有一些更常見的普通人,這些有不少是從洛卡聯邦各個星球拐來的普通人,要賣去黑礦星當苦力,此時他們都滿臉惶惑,其中有被苗佩騙來的,此時一看到他,頓時忍不住“砰砰”地憤憤捶打籠子,眼睛死死地瞪著苗佩,恨不得能撲上去把他咬下塊肉來。
“乾什麼乾什麼!想挨打是不是!?”叼著煙的牢頭拿著個像電擊棍的東西,上去就給了敲籠子的人一下。
“啊——”那人渾身被肉眼可見的電流纏繞?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很快弓著身子倒地抽搐,看得幾個牢頭惡意地大笑起來。
頂著苗佩殼子的紙一五五忽然心中一顫,好像起了一絲不該有的愧疚心。
苗佩從黑礦星出來後,本來也是可以好好生活了,但由於對沒錢的恐懼,以及人一旦撕開了良善的口子後,那種在和平社會中的不適,那種隨時會被揪出來唾棄的恐懼,還是讓他又自己找回了黑暗中。
想到當初和黑礦星小頭目合作愉快,沒被黑吃黑得到了應有的分成,苗佩最後又再聯係上了對方,求對方給他指條賺錢的道路。
就這麼牽線搭橋下,苗佩改頭換麵地,一點點就混到了烏家走私集團中的一員。
愧疚心這種東西,按說他是沒有的,但是此時
牢頭看苗佩盯著自己,“怎麼,你也想玩玩了,給你。”
說著,牢頭就要把手中的棍子扔給苗佩。
“不玩,有事。”紙一五五的苗佩搖頭拒絕了,而後很快就轉身走了。
“這小子好像有點奇怪?我總覺得他看起來跟我們格格不入的。”牢頭皺眉看著紙一五五離去的背影。
牢頭身邊的一人笑道:“不就是和我們格格不入,才更能騙到傻子嗎?都像你一樣凶神惡煞,誰上他當啊。”
“這小子狠著呢,一臉真誠無辜的樣子,我聽說他連從前想來救他的好友都賣,這種人,遠著點吧,說不定狠起來比我們都不是人。”
“說的也是。”
……
這地方,陰氣挺重的。
透過紙一五五的眼睛,貝雙看著這艘表麵上光鮮亮麗,陰影處卻似乎布滿血跡的走私船。
烏家的人一直有乾人口販賣和走私的生意,之前烏海還曾經將得罪過他的同學拉去黑礦星賣掉,隻是貝雙也沒想到,苗佩在的那個黑礦星,竟然也和烏家有那麼點關係。
這可不就巧了麼。
這艘走私船主要走私巴尼亞和洛卡聯邦的一些違禁品,還有暗中販賣一些各個星球上的被騙來的人。
自從上次貝雙炸了烏海的飛船,間接導致烏家的一條走私航線曝光後,烏家的走私生意就變得緊張起來,不得不變換新航道後,各種危險的官方檢查也多了。
為了穩定他們的走私生意,烏家在上下打點的同時,很多走私船也安排了烏臨比較信得過的得力手下進行押航,確保安全。
這艘走私船就是其中之一。
且押航的還是貝雙一個熟人——烏海之前的護衛隊總隊長烏統領,他也算是因為大公子的死,被發配邊疆了。
貝雙心思電轉,一直留著仇人過夜不是她的性格,烏家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在背後,雖然不至於讓她寢食難安,但也總是時刻惦記著,連修條路都要想著怎麼弄死他們才好。
都不能單純地好好修
路了。
現在對方送上門來,而且敵明我暗,這麼絕佳的時機,不做點什麼貝雙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貝雙讓小紙人繼續開著網絡加強鏈接,自己則拿出棍子在山洞的地麵上嘩嘩地演練起來,一旁的小紙人們立刻好奇地湊上來圍觀,看著貝雙作畫。
貝雙在地上先畫出了一艘走私船。
現在已經發生的,就是一艘烏家的走私船正在走私,走私船本身走在危險的道路上,隨時可能會被查檢,而且現在這艘船上,還有貝雙的小紙人在其中可以當內應,這就加重了對方的危險。
貝雙又在走私船前畫了個箭頭,畫了一堆小人,似乎要來查檢這艘走私船。
根據苗佩的記憶,這艘走私船是要經過一些檢查關口的,而且還不少,一旦烏家的走私船被曝光,且被證實和烏家有關,那麼這股危險就會被引到到整個烏家頭上,他們可能會為此焦頭爛額,也可能不會……不過如果貝雙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把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為此焦頭爛額。
直接詛咒烏臨或者整個烏家的話太泛泛,她之前能滲透到現實的力量也不夠,現在有烏家的走私船送到她麵前,以這艘走私船做勢來詛咒烏家,也許真的可行。
隨著小紙人的到處走動,以及它不斷傳遞來的記憶畫麵,漸漸的,貝雙眼前她畫出來的畫上,似乎變出了3D投影,變成真正的模型飛船飄了起來。
然後貝雙眼神一掃,走私船模型周圍,出現了一堆穿著聯邦軍服警服的人,將這艘模型飛船團團圍住,“喀拉啦”一根根鎖鏈纏上了這艘飛船,走私船被穿著軍服警服的人給拖走了。
因勢利導。
貝雙多次使用交感術,對其已經有了一些心得,貝雙發現交感術在某種因勢利導的環境下,最容易事半功倍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來。
比如一件事,它還沒有發生,她想要它發生,並產生她想要的結果,直接用交感術去推動,這就比較費事,還緩慢。
但是一件事如果已經發生,本身處於危險之中,結果可能好,也可能壞,但是壞的幾率很小,這時她去引導了它,那麼幾乎必定能把這個很小壞幾率,擴大到可怕的地步,且見效速度非常快。
隔著一個現實世界,貝雙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有小紙人作為媒介傳遞能量,貝雙覺得可以試一試。
做完這些,貝雙給被苗佩記憶汙染的紙一五五了一些暗示,“苗佩壞事做儘,殺害好友,販賣人口,然而你有時候會覺得,這真的是你嗎?你不該做這些事,不該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