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第三軍彭英的巡航艦上。
彭英正在看著審訊室裡的苗佩。
聽著審訊室裡苗佩抖出來的烏家那些密辛,彭英是越聽越心驚,苗佩抖摟的這些內容,若是全給他查明了,烏家就算不完蛋,也得傷筋動骨。
這苗佩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一些秘密彭英都沒聽說過,若非問了問身後一些人,彭英都要以為苗佩是信口胡謅的。
要不是苗佩的身世來曆已經查清楚,彭英都要以為這是烏臨某個頗受看重的私生子。
苗佩說什麼改過自新,這種鬼話,彭英是一百個不相信的,彭英更覺得苗佩是被什麼和烏家有仇的幕後黑手下了暗示,或者精神控製了,想要挑他去和烏家鬥,拿他當槍使。
“少將,他身上沒有被控製的痕跡,精神力雖然稍弱了一些,但是基本正常。”
彭英喃喃自語,“真是古怪。”
“是啊少將,不過他確實和之前的苗佩有些不一樣。”
彭英:“怎麼說?”
“與其說他是被控製,不如說更像是內部的精神分裂,突然多出了一個新人格。不過苗佩沒有什麼家族遺傳病史,腦部也沒有病變的跡象,也不是真的精神分裂。”說話的手下搖頭道。
彭英皺眉,倒還沒見過這種情況。
紙一五五是一堆驅逐暗能量的機器粉碎過的靈魂碎片,是各種機器都查不出來的灰塵,這些靈魂碎片融入苗佩的身體中,又被其記憶汙染過,自然不可能輕易被彭英的人看出問題來。
旁邊一名士兵低聲喃喃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該不是被苗佩或者烏家害死的人,怨魂纏身,附體來報複他們了吧。”
彭英耳朵尖,聽見這話,立刻看向說話的手下:“怨魂附身?附體?”
這又是什麼古怪的說法。
那名士兵尷尬道:“哦少將你不知道,你沒去過北口鎮吧?按北口鎮那邊的說法,像苗佩這種壞事做儘的人,會被他害死的人怨魂纏身,說不定什麼時候陽氣弱了,就會被鬼怪附體控製。”
彭英聽得糊塗,搞半天才明白手下士兵講得是什麼遊戲裡的文化背景,頓時有些無語。
彭英一拍那人腦門,罵道:“我在說正事,你搗什麼亂,滾邊去。”
那被拍的士兵哎喲了一聲,心道自己剛剛明明說得很小聲了,不是你非要追問的麼。
彭英看向另一名手下:“對了,烏家又來電了嗎?”
那人立刻道:“沒有,自從少將第三次拒絕了烏家的通訊請求後,他們已經有幾個小時沒有來訊了。”
彭英挑眉,心道烏家沒什麼動靜的時候,恐怕就是在憋著什麼彆的壞吧。
彭英道:“讓各方都注意點,預防烏家的人動手來劫人。”
彭英手下士兵正要領命,就在這時,有人注意到室內被單獨關押著的苗佩,忽然又出現了異動。
“少將快看,他在做什
麼?”
彭英立刻轉頭看去,就見被關押在一個小房間裡的苗佩,不知何時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開始借著手指上的血跡,在房間的牆壁上塗抹繪畫,就像是之前他們截獲烏家這艘走私船時在苗佩屋裡發現的血畫一般。
當時問的時候,苗佩說是他覺得壞事做多了,總會遇到危險,出於害怕就畫了這麼一副畫出來。
彭英不知為何,腦門突突跳了起來。
旁邊人道:“少將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阻止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彭英攔下說要阻止的人:“不,看看他要畫些什麼。”
·
水夜城的脫衣舞花船上,呼聲,口哨聲,喝彩聲,還在此起彼伏著。
情緒的能量,念頭的聚集,強烈的定義……
貝雙看著那些向舞台蠕動的靈魂碎片聚合體,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執著於給她做家務打掃衛生的小紙人,以及執著於要打壞人懲惡揚善的遊樂園。
貝雙隱約記得聽誰說過,人在剛出生的嬰兒時期,也沒有你我的概念,成長中不斷被告知了祂是誰,什麼東西是祂的,什麼不是,才漸漸對這個世界開始有了區分。
這些靈魂碎片似乎也像是普通的嬰兒一般,隻是它們連身體都沒有,所以當沒有人告訴它們,它是誰時,它們就散亂在世間,沒有自我,當有人告訴它們它是誰的時候,它們有一些就會像這樣為某個定義而凝聚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應該有很多鬼才是,為什麼難以見到。
想想紙一三在現實世界裡,一脫離軀殼就被打散的情形,貝雙猜測,科技的進步可能讓這個世界發現了一些鬼怪能量體的存在,也許這些鬼怪一開始造成了什麼危害,所以信奉科技的未來人,研究出了某種手段來對付它們,甚至直接從源頭上打散鬼怪聚合成形的可能,無差彆地毀滅了所有正常和不正常的鬼魂能量體,才會導致這個世界上的靈魂,全都變成了散碎不堪的模樣?
“嗯?”貝雙心不在焉地看著台上大跳脫衣舞的美男們,一時興起感應了下紙一五五的下落,才發現這麼快功夫,紙一五五竟已經跟著走私船一起被捕了,不但被捕了,還把她給它灌輸過去的烏家一些零星的秘密,都抖露了出去。
這種詛咒方式竟然真的有效……
見效速度似乎還挺快的。
很好。
那麼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貝雙微露笑意,仿佛和周圍人一樣對舞台上的節目很滿意似的,然後她拿出懸浮椅自帶的記錄板,開始在上頭寫寫畫畫。
貝雙筆下很快勾出了烏家那個走私船的大致摸樣,著重寫出了那艘走私船的T9名號。
走私船被抓獲,那麼為防走私船的消息曝光,烏家的人肯定要做出一些什麼事來,貝雙畫了一些代表烏家的小人符號,在上竄下跳,攻擊抓獲走私船的巡警,然後這些小人一個個被貝雙打上了叉,似乎失敗死掉了。
……
就在貝雙在顛倒世界的水夜城
作畫的時候,彭英的巡航艦上,被關押的紙一五五也逐漸完善自己的血畫。
彭英的人看著牢房裡的苗佩。
彭英皺眉:“他這畫的這是什麼?”
看懂的機靈人立刻給彭英解讀道:“好像是在畫烏家狗急跳牆,以及我們會遇襲的事。”
這種事確實是可以預見的一種可能,苗佩不畫出來,彭英他們也早已經想到了,但是在苗佩畫出來後,彭英看著這幅畫再去想這個可能,心中卻是油然浮現出一股古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