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靈光一閃, 想到了這是誰。
在何叔家吃晚飯的時候, 有一隻斷頭鬼,這是被斷頭鬼上身了?
怪不得要摳眼珠,這是報複自己眼珠被何叔連著魚湯給喝了的仇吧。
但是蘇憫又覺得很奇特,因為那眼珠明明是他自己彈出去,彈到了魚湯裡的。
不過一隻鬼記仇也不算事了。
沈宿還在討論剛才的話題, 說:“我說的真的。”
蘇憫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一心隻想知道這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人看中了他們的皮, 是怎麼知道換皮的, 難道是擁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邪術?
這種恐怖片蘇憫見過, 有些是杜撰出來的,有些是真的有, 比如降頭術一類的。
反正都是用來加深劇情的。
短短一分鐘時間, 那個沒頭的屍體又跑了回來,把地上的頭撿起來, 然後又跑遠了。
蘇憫覺得這操作略神奇。
沈宿寂寞難耐,碰了碰他, “說話。”
蘇憫扭過頭看他,問出了之前想問的問題:“為什麼我能看見你, 他們看不見你?”
昨天晚上陳星洲打開手機手電筒, 照過來燈的時候,沈宿根本沒有鬆開他。
一想到這個, 他就覺得羞恥。
沈宿湊近道:“因為我隻和你有關。”
他說的曖昧不清, 蘇憫不為所動, 想的卻是另一個方麵,難道是影院故意的?
但是電影院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真的是單身久了,國家都會給發配一個男朋友,雖然他的是一隻鬼……
蘇憫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
沈宿不明白他為什麼一臉驚悚的表情,但是這樣子挺有趣的,還是想親。
蘇憫說:“我要出去了。”
一人一鬼窩在角落裡,就像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沈宿說:“好吧。”
他不能乾擾蘇憫的行動,而且這部電影已經快要結束了,乾擾也沒用。
蘇憫正要出去,整個人天旋地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沈宿的身上,莫名的有種躺在冰床上的感覺。
沈宿低聲問:“你要不要自己動?”
蘇憫:“……”
動個毛,他又不是饑不擇食,連鬼都要蹂/躪了。
這沈宿不是之前進了什麼瑪麗蘇霸道總裁灰姑娘的劇情吧,腦子可能不正常。
然而就在這時,陳星洲的聲音響起:“蘇憫?”
一顆頭探出來,又很快縮回去,然後細細碎碎的討論聲響起:“不見了。”
“不會被抓住去扒皮了吧?”
“蘇憫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難說,這群人一點人性都沒有,誰知道會不會下狠手,怎麼辦?”
陳星洲已經想象出他被扒皮的淒慘樣子,趙明雅甚至還小聲地抽泣起來,四個人萬分悲戚。
蘇憫麵無表情地聽著他們討論自己怎麼死的。
出神的樣子沈宿不想看見,冰冷的手指扣住他的肩頭,溫熱冰冷交加,刺激更甚。
蘇憫猝不及防就被親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沈宿的影子,又再次這樣消失了。
這每次都耍流氓就跑,蘇憫都要被氣笑了。
他一冷笑出聲,外麵的陳星洲等人就聽見了聲音,小心翼翼地看過來。
趙明雅激動道:“蘇憫,你還活著啊!”
這位係花淚腺真的可以,蘇憫從地上起來,說:“我沒事,一直躲在這裡。”
陳星洲說:“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他們剛剛路過那塊的時候,發現一群人在自相殘殺,每次一倒,就有癩蛤/蟆撲上去。
就像是食人蟻過境,屍體都變得坑坑窪窪的。
陳星洲猶豫著問道:“蘇憫,那邊現在全都是瘋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蘇憫點頭道:“去。”
他離開的時候那邊都是大亂鬥,沒想到這才幾分鐘,竟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個人一起去了那裡。
地麵上一絲血肉都沒,除了迸濺的血跡以外,剩下的就是散亂的留在地上。
這次來的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全軍覆沒,唯有一個被燈籠裙附身的男人躺在地上。
他也不怎麼好,表麵的膿包都破了,正在地上哀嚎,那燈籠裙就在他身邊圍著。
隨後蘇憫他們都見過的一個人跑了過來。
蔣雲火下意識道:“是那個被燈籠裙追的。”
真的是被剝了皮的,此刻能清晰地看見血跡筋脈,整個人形非常驚悚。
看見他,燈籠裙很快就追了過去,隨後兩個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具屍體。
隻是那人皮是鬆塌塌地附在身體上。
三具屍體和何叔他們的屍體擺放在一起,還有一些鬼影,低著頭,最終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