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遊戲》就更為特殊一點,蘇憫看的是,其中是十幾個人被選中,一直被直播逃生和廝殺,智鬥和陰謀眾多,最後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蘇憫怕的是這電影是他們這些住在酒店裡的人最後隻能存活一個小隊。
死亡表演的概念他並不清楚,也許他們住進這個酒店就是表演本身了,從頭到尾他們可能就是表演內容。
蘇憫最怕這個了。
他很討厭自己的私生活被偷窺,但是體驗電影會有選擇,他可以提出不被選中某一情節。
蘇憫呼出一口氣。
聽樂陵和他一說,李馳魚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是腦子有病才會買了這電影票。
現在完全是拿生命在看表演。
剛才那個白臉男人一直等在那裡,等到謾罵聲很大才出手,就好像在等什麼命令一樣。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蘇憫就不怎麼開心了。
一旦是在等命令,那就說明這裡發生的事是會被看到的,很大可能是在監視他們,
牆壁的顏色,還有那些地方都被隱藏了,很難看出來他們有沒有受到監視,除非是仔仔細細地找過去。
蔣桃之從餐廳裡拿了點東西,然後上樓各自回房。
蘇憫在房間裡想了半天,最後給自己定了一小時的鬨鐘,決定眯一覺。
誰知才睡了半小時,房門就被敲響了。
蘇憫整個人一激靈,確認外麵的人真的是李馳魚後才打開房門,問:“什麼事?”
李馳魚小聲道:“該去看表演了,剛剛有人得到通知了,我們得離開這個酒店了。”
剛剛有人在走廊裡叫了出來,他們出去看才看到了一個慘白著臉的服務員。
服務員很僵硬,隻說了三個字:“看表演。”
隨後任憑他們怎麼詢問,服務員都隻重複這句話,大家心裡猜到結果了。
李馳魚聽了很多牆角。
蔣桃之和樂陵也被他喊出來,四個人一起下去,酒店裡的其他人早就已經到了,三三兩兩站在一起。
蘇憫打量了整個人群,低聲問:“你們覺不覺得酒店總共的人數變少了?”
上次餐廳好幾波人去吃飯,他估計看來也有一百多人,但是現在整個站在庭院的也就隻有五十來人。
一半的人都不見了,會去了哪裡?
蘇憫心裡有不太好的預感,這表演不會是去看那些失蹤的人表演的東西吧?
李馳魚驚訝道:“這麼多人都不見了總感覺不太好,幸好我們都還在……”
要是他們失蹤了,再重新見到不知道該什麼時候了,也許還是天人永隔。
他們沒等太久,很快一輛大巴就出現在庭院外。
司機是另外一個白臉男人,臉上像是刷了好幾層的白漆,慘得嚇人。
他也沒開口,就一直坐在駕駛座,門緊跟著開了,露出冷氣直冒的大巴內部。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去。
最後還是蘇憫先上去,找了個窗口邊上的位置,但是這窗戶是打不開的。
其他人見他們四個都上去了,也慢慢地跟著上去。
一輛大巴看著不大,但是幾十人完全坐滿,好像座位就是根據人數來的一樣。
“這是要去哪?”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表演,票上也沒有寫清楚,我能不能不去?”
“為什麼非要晚上去,不能白天那?酒店負責人到底去了哪裡,還能不能有點責任心?”
蘇憫直覺待會目的地應該就是表演場地了。
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麵迷霧完全看不清,庭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大巴隨即離開了酒店。
那些迷霧就聚集在車外,似乎是想進來,但是完全不行,隻能伺機而動。
車裡細碎的討論聲非常亂,蘇憫靠在車窗上想看清楚外麵的路線,最後還是失敗了。
黑夜裡這輛大巴車是唯一的光亮。
蔣桃之有點害怕:“我們會不會被放到什麼地方,進行大廝殺,和羅馬鬥獸場一樣?”
羅馬鬥獸場基本是人人都知道的,裡麵的既血腥又殘忍,一旦他們被投入這樣的地方,可以說直接就涼涼了。
李馳魚說:“你彆亂猜,應該不會的。”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有點虛的。
蘇憫沒搭話,一直在回憶酒店裡發生的事情,隨後又想到現在,發現聯係其實也不是沒有。
大巴不知開了多久,外麵卻突然有了點光亮。
距離他們這裡有點遠,而且光很模糊,隻是在指引著大巴往那裡開過去。
離得越近,這邊路上也能看清點東西了。
蘇憫還能看到這條路兩邊都是光禿禿的,除了樹就是草,一間房子都沒有。
車上不少人雖然害怕,但是睡著了不少,一時被吵醒,快到的事激起了他們的情緒,又開始吵鬨起來。
畢竟這地方鳥不拉屎雞不生蛋,再加上之前的失蹤事件,整個都處於暴躁中。
蘇憫這裡反而成了比較安靜的地方。
蔣桃之突然指了指前方,道:“你們看那棵樹!”
她聲音不大不小,車內空間都能聽到,一車人的視線全都轉了過去,剛好車也開到了這邊的位置,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棵樹就在拐角處,不是常見的鬱鬱蔥蔥,而是隻剩下樹枝的老樹,樹枝多而雜,歪歪扭扭地伸出去。
樹乾大概有幾人合抱那麼粗,其中樹乾表麵凸了出來,像是一個人的臉上全是痘痘,突兀又奇怪。
隨著車越來越近,樹乾上的凸起越來越清晰。
蘇憫這才真正地看清楚那是什麼。
根本不是普通的凸起,而是無數張臉頂著樹皮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