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開著,裡外通風, 吹在幾個人臉上。
蘇憫順著方位將石南盛從頭看到尾, 最後發現他好像真的就是這麼死的。
但是屍體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奇怪。
如果是因為手和嘴的緣故,腿部這麼扭曲, 除非是掙紮得太強烈,那得是多大的力量。
蘇憫想起自己之前沒進來聽到的聲音。
當時一開始是慘叫, 隨後才是骨頭咯吱聲, 對應著看,應該是後麵才把手放進嘴裡的。
嚴驚才看不到太多, 快步走到床邊,又害怕又仔細看, 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是吃了自己的手嗎?”
這兩隻手一起放嘴裡,再大的嘴也是放不下的, 所以直接撐裂開了。
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兩邊的裂口還在滴血。
而他的手已經慘不忍睹, 很大部分已經被他自己咬碎了, 其中的碎骨就落在床單上,和血跡混合在一起。
許衣香走過去, “這……能叫救護車過來嗎?”
他們連報警電話都不通,明明報警電話沒有信號也是可以打的, 偏偏這裡打不出去。
嚴驚才說:“打不通的。”
雖然認定了,他還是拿手機撥打了120,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打不通。
蘇憫說:“看來和今天中午的事有關。”
今天中午石南盛是吃到了小陳的那根斷指, 當時是吐了出來,但是他觀察過,上麵的皮已經不見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被石南盛不知情時吃了。
所以蘇憫猜測,石南盛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打擊報複,吃了自己的手?
當然這是沒有直接證據表明的,畢竟小陳那麼神經質,是不是他做的還不清楚。
韓琴琴第一次親眼見到,再不信任,現在也真的信了,“他真的死了嗎?”
嚴驚才說:“都這樣了能不死嗎?”
嘴巴都裂成這個樣子了,用針縫都縫不上。
許衣香已經緩了過來,問:“因為吃了小陳的手指,所以現在才是這樣的死法嗎?”
韓琴琴說:“那我們今晚豈不是不能吃了?”
“你關心的是這個嗎?”許衣香轉過頭問:“現在人死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韓琴琴看她一眼,語氣淡定道:“我難道問的不是和安全相關的嗎?”
許衣香是沒看出來她有多擔心。
說實話,韓琴琴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就是一種直覺,沒有什麼其他的。
所以這感覺她也沒和其他人說。
“你們爭這個沒有用啊。”嚴驚才坐在另外一張床上,“現在這裡都死人了。”
本來今天下午還在說可能安全的,這就馬上打臉了,還是這麼詭異的死法。
許衣香坐到他旁邊,“我們要不離開吧,這個孤兒院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好像很壓抑。”
之前想著是可能因為快廢棄了,現在加上種種怪異現象,明顯有很大的問題。
蘇憫從石南盛的屍體邊離開,“想也知道離不開的,你們之前試的就是證明。”
嚴驚才其實心裡有數,被戳穿還是非常氣。
他問:“那我們能一直在這不吃飯嗎?”
做飯是小陳做的,誰知道他會不會今晚又給加上一點斷指,或者又是把自己身上什麼部位給切了下來。
如果必須要吃,他吃到手指也就算了,要是吃到了其他奇怪的部位,他會嘔死的。
蘇憫認真地想了想,“不會。”
如果真是這樣,最後恐怖片的人都是被餓死的,導演顯然不會這樣拍的。
這種事估計就隻會出現一到兩次,剩下的死法是其他的,男女主角就在這之間發現了問題。
就算炮灰死了,嚴驚才和許衣香也是最後死的。
嚴驚才感覺自己得到了一點安慰,“能這樣最好吧,我不想餓死,也不想被嚇死。”
許衣香看了看蘇憫,“真的嗎?”
蘇憫實話實說:“不確定。”
這都是他根據電影猜測的,可能性再大,那也是不確定的。
許衣香:“……”
行吧,這個蘇憫真的是顛覆了她對彆人的印象。
蘇憫被她怪異的眼神看的背後發涼,輕咳了一聲,“我們先想想石南盛的事吧。”
一直在門口待著的韓琴琴出聲道:“告訴院長吧。”
嚴驚才和許衣香異口同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