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冷笑,扯了扯被子,“我要睡了。”
出乎他意料的,沈宿今天晚上沒賴著和他擠一張床,而是很快就離開了。
蘇憫想了會兒,準備睡覺。
***
深夜,萬籟寂靜。
監獄裡沒有那麼多熬夜的囚犯,因為熄燈很早,一般都是最遲十點多十一點多就睡了。
走廊也在這時響起了微弱的聲音。
蘇憫本來睡得就不是特彆熟,而且他的體質是清醒後就很容易睡不著了,這次也不例外。
聽到聲音他就直接從床上下來了。
和第一天晚上的有點類似,但又不是慘叫,好像是更尖銳的,像是某種動物的嘯聲。
“蘇憫,你也醒了?”方書雋打了個嗬欠,“我還以為你們都沒聽到聲音。”
他在自己的房間時,晚上室友就怎麼也不會醒,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蘇憫說:“我也剛醒。”
方書雋靠近門邊,仔細聽了聽,“今天晚上又是叫聲,你之前有聽到過嗎?”
“有,基本每晚都有。”黑暗中,蘇憫也看不到方書雋的表情,“醒了就能聽到,不醒就聽不到。”
方書雋說:“這還真的像是人的叫聲。”
正說著,身後的床又傳來動靜,殷澤也醒了,烏漆麻黑的,就看見他的黑影在往下爬。
沒幾秒,他就來到門邊,詢問道:“你們半夜不睡覺,在這待著乾什麼?”
蘇憫指了指外麵,“你聽。”
沉默下來後,走廊的聲音就愈加清晰。
蘇憫問:“你們注意過這個慘叫聲嗎?”
三個人都在門後,殷澤站在他身邊,說:“注意過,但我不知道來源在哪裡。”
他進監獄的那一晚就遇見了,開始幾天還天天晚上不睡覺去聽聲音怎麼來的,甚至還問人了,得到的結果都是聲音以前就有。
至於到底是什麼地方傳出來的,無人得知。
方書雋說:“感覺像是安了喇叭傳到我們這裡一樣,雖然聲音並不是很大。”
外麵的叫聲已經變化了。
從一開始的尖銳到現在細碎的呻/吟,幾乎弱到聽不見,要是不仔細聽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蘇憫疑惑道:“會不會有地下實驗室?”
一開始他來的那個晚上,聽見的是慘叫聲到嘶吼聲,當時不清楚什麼情況,現在聯係一下他們的體檢報告,往這方麵想太容易了。
“實驗室不應該隔音嗎?”殷澤問:“這好像壓根就不怎麼在意我們聽見一樣。”
方書雋說:“因為聽不聽見都是一個結果。”
反正他們又出不去,也不會往那方麵想,所以如果真的是實驗室,是完全不在意結果的。
囚犯就是砧板上的魚,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他們想什麼時候解決就什麼時候解決。
就比如那幾個房間死掉的人一樣。
“如果真是實驗室,那也說得過去。”蘇憫思索了一下,“以人為研究體,雖然是死人,但是被弄出這樣的聲音也是有可能。”
電影裡都有這樣的操作,死人也能被變成活死人,也能被弄成奇怪的怪物。
隻有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
這種聲音隻有在巨大的疼痛時才會發生,所以往這方麵想是完全合理的。
就在這時,蘇憫感覺到一絲絲陰涼。
他皺了皺眉,朝來源處看去。
視線裡,一隻無頭鬼出現在李豪的房間外,兩隻手扒著窗戶,正麵對著房間裡,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在偷窺著裡麵一樣,但是偏偏它沒有頭。
這個畫麵看上去有點瘮人。
蘇憫心想自己要是豪哥房間裡的人,這麼晚上一睜眼看到無頭鬼從窗戶裡盯著自己,會嚇死的。
大概是待了幾秒,隨後無頭鬼就這麼直接從窗戶的欄杆縫隙裡鑽進了李豪所在的房間裡。
動作迅速得讓蘇憫眼睛都沒眨。
剛才那隻斷頭鬼什麼時候出現的他不知道,他一轉頭去看就發現在豪哥的門外了。
看來這就是電影簡介裡提到的內容了。
也是在這次死亡之後,殷澤和方書雋才覺得不對勁,一起找這個監獄秘密的。
蘇憫深吸一口氣,琢磨著李豪明天會不會成為一具無頭屍體。
他旁邊,殷澤和方書雋正在小聲地互懟,一點也沒發現外麵的情況。
蘇憫問:“你們看到外麵了嗎?”
聞言,方書雋看向外麵,隻是沒發現有什麼,“怎麼了?外麵有什麼東西?”
蘇憫沒想到這次鬼他們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