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強如天嘯月，也不敢仗著修為高深用神魂查探狐族的大陣，隻能小心地順著邊緣，查探附近還有沒有狐族之外的人。
斜月沉沉藏海霧，林風感受到陣法裡氣機流動，心裡一沉。
書生對他的感覺不太好，妖族內部爭鬥是一回事，像書生這樣的妖族高層弟子，對他的殺心是有的。
不僅因為他和小龍潭雙嬌走得近，更是因為他人族的身份。
詭異的是，當時在龍淵水道，他被小龍王喝破身份，後來也沒見小龍王怎麼針對他，而青牛當初在妖族，親口說了他有封印，還叮囑瘋牛精不要對林風優待。
如今妖族兩個仙人對林風的態度十分奇怪，這導致不想殺他的人有，想殺他的人也很多。
他還想著有沒有機會等等天狐仙子，突然心頭一驚。
與此同時，修行雲夢心法的雲夢也是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頭看向陣法之外。
朦朧的光影阻擋了他們的施展，雲夢也不敢把神魂外放。
林風肆無忌憚，卻也看不清那個方向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隻能感覺到一種強大又隱晦的威脅在附近遊蕩。
“師叔？”
幸好已經認主，他們可以神魂傳音，不用擔心被彆人發現。
“什麼？”
雲夢略微遲疑，還是道：“師叔這個修為，師父的功法不應該有這樣的效用。”
都沒打算在她們麵前藏這個秘密，林風一樂。
“本師叔英明神武天資過人，你們的師父才會把自己修行的功法分享給我，我比她厲害，也是情理之中吧？”
他沒個正行，雲夢搖搖頭。
得，還真不好騙！
隨即，臨汾之間冒出一縷血煞，雲夢看見附近遊蕩的粉紅色霧氣在被血煞緩緩吸收。
出乎意料，她一下就認出這是血煞，林風愣一下，趕緊問道：“你也知道它？”
“天地清明，人在天地之間，人道氣息，還包含天地之間的萬物氣息，換句話說，隻要是修行需要化成人形，或者以人族心欲看待世間的生靈，都會產生人道氣息，天地悠悠，人為萬靈之長。”
天地悠悠，人為萬靈之長？
林風沒想到被自己的師侄提點了，緩慢而認真地點頭。
對天地萬靈的認知，他很有限。
“師叔容易心神不寧，可是因為吸收了太多人道氣息的緣故？”
她沒有明說是吸收了太多負麵的人道氣息，林風聽得出來。
也隻能苦笑，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天地悠悠而無情，循大道而轉。
而萬靈萬欲，則是紛繁複雜。
曾經他還覺得柳青瑤識海裡那些五彩斑斕，太過‘藏汙納垢’，如今才懂，柳青瑤身為女子，能夠壓製那樣的邪惡和欲望是多麼了不起。
縱然有神玄清心訣相助，他缺少用自身念頭控製住吸收邪惡人道氣息的本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風看著她，心裡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