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世子,沒死?
不,不可能。她親眼目睹了他的死狀,那時他已經斷了呼吸。尹書韞繼續在棋局上落下白子。
難道,之前那個世子是假的?還是說,今日出現的這個世子,才是假的?
“不過聽說他臉上長豆子了,幸好戴了麵具,要不然傳染給我了怎麼辦。”長寧公主說,“世子見我不熟稔就算了,可見了三皇兄卻也那麼生疏,實在是讓人寒心,三皇兄幼時幫了他不少,允禮世子幼時簡直就是皇兄身後的小尾巴,皇兄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黏人得要緊。”
長寧公主說完後問陳奐辭,“皇兄,你說是吧?”
三皇子臨於欄檻旁,緩言道,“時過境遷。”
尹書韞思緒紛亂,陪長寧公主下完棋後,她借口透氣,離開湖心亭。
但她沒有走遠,就站在湖心亭外的鬆樹下,看著湖中水蕩漾不停,在日光下蒸騰出不明顯的霧氣。
湖心亭中傳來說話聲,他人可能聽不到,但尹書韞能聽見。
長寧公主的聲音遙遠得傳來,“子韻姑娘雖貌美,但還是從小地方來的,不過既然她是尹公子的阿姐,我還是會好好地待她...但陪她下棋真的好累,怎麼有人下棋比我還爛...”
“長寧,”三皇子打斷長寧公主的話,“身為皇女,不要失去氣度。”
長寧公主委屈地應聲,“我明明很有氣度。”她說得很小聲,顯然不是很敢忤逆這個同胞的皇兄。
“尹公子...”長寧公主癡癡地說,“三皇兄,我想嫁給她。”
“你和尹家絕無可能。”三皇子說。
長寧公主像是被踩著了尾巴,“怎麼就不可能了!你等著,我絕對會讓尹雲觀娶我!”
三皇子沉默地看向長寧公主,看得長寧公主逐漸埋下了頭,不敢再提嫁娶之事。
“三皇兄,”長寧轉移話題道,“我聽說你曾經在宮門前對尹家女說了重話...所以,你是不是又去東隍廟、去看母妃了?”
“你抽空也去拜見母妃,”三皇子語氣平淡地說,“她消瘦了些。”
“不要,我不要,”長寧公主後退,語氣裡出現恐懼,“皇兄,你以後能不能彆再去東隍廟,你的病這幾年吃藥好不容易好了些,但隻要一去東隍廟,就會突然加重,要不是因為母妃,你根本就不會犯病。”
“還有尹家女,”長寧公主說,“尹家女過於貌美,你最好不要和她走得過近,你知道的,你這病,隻要身邊接近容貌過於出眾的女子,就容易...”
“長寧,”三皇子打斷她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長寧公主想挽留,但還是沒有留下皇兄,她踉蹌著扶住身後的宮人,為想起母妃而感到害怕。
尹書韞撫摸著自己袖下的手腕,當她看到三皇子走出來後,她也跟著往外走,裝作散步的模樣。
沒走幾步,陳奐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尹姑娘,請留步。”
尹書韞轉過身,朝他行禮。
陳奐辭將手中的折扇放到尹書韞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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