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是為了複仇才利用汙染種下手?因為報複對象是茶工廠所以才一直在基礎生產車間工作?
舒姐回身往席麵一看,手指在果盤勾弄,挑了個果,團成拳,往她手心塞了塞:“早生貴子呀,生完寶寶後記得再回來。”舒姐笑意盈盈地低聲說。
杜漸微感覺自己嘴角和眉梢都在輕微抽動著,來自燕如本體的殺意讓這具軀體像一座獲得幾秒自由喘息的偶人。憑什麼如此輕飄飄又高高在上地對待他們,無論是岑適中還是她?
而杜漸微手指摩挲著裹在自己掌心的紅棗,心沉入冰窟。
那是一顆比尋常紅棗要大上一圈的品種,棗皮密布褶皺,溝壑深回,外皮連同內部棗肉脆薄軟爛,似乎用手指輕輕一捏,就能摳挖出最中間的棗核。
這是囫圇棗的原型。
杜漸微這下百分百肯定,末世的真相離不開茶工廠和燕如的關係。
不過確認了也好,杜漸微指根用力,將那顆喻意深遠的紅棗捏碎,滑膩的果肉糊在五指間。
她終於可以開“殺戒”了。
杜漸微隨意揩去,借上衛生間避了下半場酒局。
“真可惜,遺腹子。”
她甩了甩血沫般的糊爛泥肉,低聲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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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酒宴,陰影處的異種蟄伏姿態漸消,蠕動著向明光下的人群聚攏,蠢蠢欲動。
它們已經察覺到自家主人——母親的情緒高漲,晚餐時間即將到來。
“砰”地一聲,厚重的門被推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驚起最近幾桌的眼球,這哪裡來的孩子?
舒姐正對宴門,不悅蹙眉。
她的弟弟,也就是茶工廠的名義老板喝醉了,眼下場麵上話語權最大的就是她。就在她斥責服務員的話隨張合的嘴唇吐露的瞬間,一隻纖細而鋒銳的觸肢堵住了她的嘴唇。
在幾百人的怔愣、尖叫、逃竄之前,杜漸微再次感覺周圍的時間和空間都被停滯了。
她耳邊的碎發飄在半空。靠近宴門的一個工人眼珠凝在恐慌而凸起的那一瞬。
鋒銳的觸肢差一點從舒姐的喉頭貫穿到後腦,杜楚的動作停在觸肢攻擊的瞬間,他的麵容仍青澀稚嫩,眼裡的情緒交雜著終於可以動手的興奮饑渴與貪婪,飽滿得像是活過來的BJD娃娃。
無數影狀異種無規則地暴起,群魔亂舞的觸肢體像一張大網,鎖定在即將精準籠住對象的前一秒。
像做夢一樣。
一旁醉客口中的唾沫固定在清蒸蝦以上三十厘米。一雙筷子凝在酸菜魚的尾巴上,一滴油光渾圓飽滿。
杜漸微挪開餐盤,讓那盤剛上桌的菜免受無恙之災。
她又一次體會到茶工廠副本明顯的滯澀感。就像是嚴絲合縫運轉的齒輪被外部撬動,漏出一縷罅隙供她全身心投入喘息和思考。
而這一次她確定了,這是處在不同時間點和人設下隊友的努力。就像這些天,奧薩維推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