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顱軟趴趴垂下,被杜漸微用腕力支棱起來。渾濁的雙眼被流動的電子信息流取代,普羅米修斯道:“母土,正在呼喚我啊……”
【杜?%?……走!……挖開#&地……火!】
腕帶傳來斷斷續續的雜音回複,杜漸微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本該消亡的副本,不知為何再度充盈了生命力!!
隻有在所有危險、所有汙染因子消除的時刻,係統才會發出類似完結的通知。此刻她的理智值還在衰減,喪屍的影子仍在半空影影綽綽,閃在她的眼角。
對外救援隊毫無音訊,隊友的消息也被斷節。係統的冒泡,反而是另一重危機的蟄伏再現!
直覺作祟,杜漸微心臟狂跳,她丟下普羅米修斯,向身後一閃!
原地驀地出現了一隻狂化喪屍,撲向杜漸微。
杜漸微一腳踢斷它的頭頸連接出,腥臭的血液飆濺,無數聲嘶吼四麵八方響起!
她這下知道喪屍是怎麼出現的了。
不是憑空,而是塑膠跑道在蠕動,裂開土壤,擠痘似的擠出一個個生物。
羊毛道具的蔓延終究是有限製的,新從地底“生”出的喪屍數量過於龐大,除了被羊毛纏黏住的,其餘都在呼嘯著向她衝來。
杜漸微這下不得不用儘全身氣力,大步邁開腳,真正地死命奔跑起來!
意料之外的境況太過突然,像張裂的深淵巨口朝杜漸微吞吃而來,而杜漸微隻能奔逃,企圖在傾斜的餐盤上擺脫食品的局麵。
普羅米修斯被無數喪屍的雙腳踩爛碾碎了這具精心拚湊的皮肉,它的眼珠被踩黏爆漿,隻餘一聲歎氣,湮滅在喪屍種的咆哮間:
“母親,我將種子……送來了。”
以自身覆滅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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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賽場和觀眾台席麵之間,龜縮著一個佩戴A市胸牌的異能組成員,他眼球亂顫、牙關哆嗦,捂著自己的斷臂,不斷顫抖著,想把自己塞進身後裂開的縫隙裡。
然而地底和高牆的裂痕隻為孕育異種,怎麼會管他一個對隊友下死手的人類。
舉重比賽時,由於他和隊長舒文生失誤導致後續一連串汙染加劇,他攛掇舒文生扛起隊長責任舉起捅穿隊友頭顱的杠鈴,自己卻趁亂溜走。
還沒輪到自己上場,但賽場是隻長了眼睛的惡獸,將他禁錮在舉重比賽範圍內。
在紮瓊克和舒文生的舉重宣判結果的那一瞬間,他用了自己的異能。
舉重賽區黑暗籠罩的瞬間,他丟下隊長和隊友出逃。馬上就要摸到救援隊所在的出口了,地麵建築破裂塌陷,喪屍潮突然爆發,他倉皇逃竄,半隻手臂卡在白牆張裂的縫隙中。
這個副本會吃人腦子。
這個副本生出了人的意識。
怎麼還會有彆的異能隊負隅頑抗、妄圖銷毀它?
他們都錯了、都錯了!!
回想起紮瓊克拖家帶口的姿態,明知道危險至極還是耗費心力淨化地域,甚至還想去副本更深處聯係隊友……
異能者隊伍的原則明明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