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伯正聽得入神,突然被點到,愣了一下直接道:“疏密失準、遠近錯誤。簡單來說,就是不準確,有誤差。”
謝嗣音點頭:“如今的地圖繪製多是靠人自己去走,去看。而地圖繪製的準確與否,與繪製者的眼力、手力都有著極大關係。繪製範圍越大,誤差也會越大。”
“這些誤差對於日常使用來說,算不了什麼。可對於行軍的戰士來說,卻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鄭安伯抿了抿唇,麵色沉重的點頭。
謝嗣音勾起唇,眼角眉梢都帶上了一絲難言的驕傲:“而姮娥卻做到了等比例縮放,零誤差的複刻。隻要她看過、走過的地方,她都能原模原樣地畫下來。這也是為什麼——童老先生會數次邀請她一起出行,完成這幅新的大雍疆域圖!”
這話說完,大殿倏然一靜。
永昌帝目光炯炯地看向謝嗣音,十二冕旒在動作間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雲安此話當真?”
謝嗣音重重點頭:“雲安不敢以此事欺瞞陛下,童老先生送到京中的圖繪和信件還都在雲安長汀巷的宅子裡。陛下可以現在派人去拿,裡麵還有姮娥的手繪圖紙。”
永昌帝並指在龍案上有節奏的敲擊了三下,殿內風聲閃過,似乎有什麼人掠了出去,跟著目光轉向謝嗣音,問道:“傅姮娥人呢?”
謝嗣音咬咬下唇,同永昌帝討價還價:“陛下要見姮娥?可是要給她封一個地圖長嗎?”
永昌帝直接被她這副不要臉的模樣氣笑了,將手頭的栴檀香木質交龍紐印章扔向謝嗣音:“朕人還沒見著,你就要給人求官職?”
謝嗣音笑著接過帝王印,自顧自起身給永昌帝送回龍案:“陛下隻要見了她,就知道這一個地圖長——她是當之無愧!”
永昌帝撩起眼皮斜了她一眼,哼道:“那你將人帶過來給朕瞧瞧。”
謝嗣音吐了吐舌頭:“臣女將人送出京了。”
永昌帝半眯著眼睛瞧她,語氣帶了幾分意味不明:“合著雲安在故意逗弄朕?”
永昌帝的態度,寧國侯看在眼力急在心裡,頭上都漸漸冒出冷汗。
打死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這麼有出息!
簡直是又喜又氣!喜的是,姮娥怎麼都是寧國侯府的人,如今得陛下看重,那他寧國侯府也會跟著水漲船高;氣的是,這個女兒竟然什麼都不跟他說,將他瞞得是密不透風。
不管寧國侯心下如何糾結焦慮,謝嗣音笑得一臉乖巧:“雲安豈敢!雲安隻是想著姮娥早一天離京,也能早一天為陛下效力嘛。”
永昌帝嗤一聲,不吃她這套:“油嘴滑舌!”
宣王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出聲道:“皇兄,剛剛臣弟的暗衛來報,說截下了侯府千金,請臣弟拿個主意——是送進宮來,還是著人送回......侯府?”
謝嗣音一愣,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父王,目光凶巴巴地就像一個要咬人的小獸。
永昌帝一樂:這父女倆互相拆台了?
他心下興味一起,故意沉吟片刻:“自然是送回侯府了。”
謝嗣音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