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哥。”戴鬱薇靠在他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小臂。
楊騁聽過一點兒關於時煊的事情。
父母雙雙犧牲,皆是追授的一等英模;他自己從警十年,拿過功勳無數,入虎穴端賊窩,中彈斷骨,眉頭都不皺一下。
如今這鐵血錚錚的漢子站在他麵前,說一句話哽三次,不禁也微微動容。
楊騁輕歎了一口氣:“放心,我看過他的片子和報告,王醫生也是我們醫院這方麵的權威,不會斷錯。他身子太虛了,本來就生病有傷,又突然遇到這樣的事,給他時間緩一緩,會好的。”
時煊怎會不明事理,不過是心急則亂,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抱歉。”
“顧嚴這會兒醒著的,你過去看看?”楊騁又說。
“好。”時煊點頭。
“我陪你。”戴鬱薇拉他。
“不用,你就在這裡歇會兒,連夜過來,辛苦了。”時煊擁抱了一下未婚妻。
戴鬱薇是昨夜坐最後一班高鐵從雲州趕來的,來醫院看了一眼時譽,就被時煊安排去酒店休息。一大早又來了一趟醫院,看著時煊模樣不忍心,回去準備了些吃的,再次過來了。
“也行,我在這裡陪時譽。”戴鬱薇也是看著時譽長大的,不比時煊照看他少,都是真心實意的心疼。
時煊跟著楊騁去了。
顧嚴在重症室。
三天前,他們的車沒來由的遭人惡意攻擊,對方試圖要他們車毀人亡。顧嚴冒險一賭,和時譽跳車求生。
早前因為雨勢太大被困在半山腰,顧嚴聯係過酒店派救援車,等到酒店再次聯係他的時候,電話沒人接了。
救援車還是上了山,但並沒有找到他們的車。
等到中午的時候,溫荷和邱小新才同時發現,兩人都聯係不上。
於是一邊找酒店繼續派出救援尋人,一邊報了警。
這一次,在山崖下發現了墜毀的車。
緊接著,警方和救援隊冒雨搜山,幾方協同努力,萬幸趕在天黑前找到了昏迷的兩人。
時譽雖然一直沒醒,但情況還算好,沒有太重的傷;顧嚴倒是時不時的會睜眼,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被搶救後第一次醒來,瞪著雙眼就不閉,還是鄭書陽給解讀出來了,說他想說話。
大家連猜帶蒙,用提問的方式:“是”就動動右手手指,“不是”就動動左手手指。
就這樣,才大致猜到兩人經曆了什麼。
直到他後兩天恢複了些,能蹦出簡短的字詞,才又在他提供的線索中有了更多的追查方向。
撞他們的車是輛大切諾基,這種車早停產了,老款的更是不多見。刑偵隊長方敬勇聯係了交警隊協助,在路麵電子監控裡找到了這輛車,並迅速抓捕了車主。
不過可惜,車主跟這事兒沒有關係。據他所說,這車他是停在二手車市場準備賣掉的,很長時間沒開了,且當天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追查進度暫緩。
“時譽還沒醒。”時煊一進重症室就主動說了。
前幾次他來看顧嚴,顧嚴都會問,索性先說了。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楊騁在旁邊開了口,“腦震蕩,肋骨骨折,背部大麵積挫傷,內臟移位,大腿貫穿傷……嘖嘖嘖,顧嚴,你就感謝老天保佑,雖然嚴重,但完美的避開了每一個致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