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村裡的石匠打了兩塊的長條形石柱,上麵刻著‘泰山石敢當’,然後殺了一隻大公雞,取了雞血混朱砂和白酒,將這五個字給描紅了,在村頭和村尾各立了一塊。
然後就是用紅繩穿五帝錢,一根紅繩上穿五枚清朝的銅錢,一共做了七串,他帶我在村裡轉悠,到了他指定的地點,一鋤頭下去,刨出一個坑,然後放一串五帝錢下去,然後再埋上土。
我嫂子則是在家裡疊符,我哥畫了幾百張的符,她一張張的疊成三角形,然後放入一個紅袋子裡,係上紅繩,之後挨家挨戶的去發,每個人都有一個符袋,可以掛脖子上,也可以放口袋裡貼身放著。
然後第二天天剛亮,有人敲我們家的門,敲了幾下之後,我正好尿急,就起床來開門,問了幾句,也沒人回應我。
我打開門一看,門口放著一個小盒子,古色古香的,如同古時候女子的梳妝盒。
“誰放的,這是?”我轉頭看向門外,沒有人。
我便蹲下來,拿著那個梳妝盒,啪嗒一聲打開了盒子。
“嗯?這是?”盒子打開之後,裡麵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也不是什麼首飾,而是六枚彩蛋!
這蛋上麵有各種彩繪,還有我看不懂的小字,反正很怪。
盒子裡有個字條,我趕緊打開一看,看完老子樂了。
字條內容:把這六枚彩蛋放被子裡孵,孵化了,我就嫁給你。
我的腦子裡頓時浮現出吳小月那張笑臉,真是甜死老子了。
我本以為她上高中之後,我們基本就不可能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我。
上初中的時候,她送金魚給我養,送蠶寶寶給我養,還送鮮花種子給我種,沒想到此刻弄六枚彩蛋,丫的,這獎勵也太誘人了,要死啦!
然後我發現我哥房間有動靜,估計是我嫂子要起來做早飯了,我趕緊抱著盒子往房間而去。
一進房間,立馬放床上,然後用依舊帶著體溫的被子給蓋上。
望著那盒子,老子真的是無語,一個大老爺們,整天無所事事,要是讓人知道整天在家抱窩孵雞蛋,那還不讓全村人笑死。
但老子咬了咬牙,笑死就笑死,為了能娶小月,老子乾了。
正當我愣神的時候,門口有人大喊了兩句。
“村裡出石油啦!大夥快起來,村裡出石油啦!”
“原來是要出石油,所以才要讓大夥搬走,大家千萬彆走啊,這出了石油,都是大家的,正府得給我們賠錢。”
等我衝到門口,早已不見了人影,隻見村裡人都被喊了起來,而且好多人聚集在村裡的曬穀場,就是用來曬穀子的公共場所,那裡是幾個籃球場大小的水泥地麵,此刻已經圍滿了人,還有不少的村民正在往那裡趕去。
我和我哥哥嫂子就朝著曬穀場而去,穿過人群,到了場中間,發現有一灘黑乎乎的液體,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
陸館長等專家已經在這攤液體的旁邊,這曬穀場中間的水泥地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的裂縫,這些不知名的黑褐色粘稠液體就是從這裂縫中溢出來的,此刻仍舊在汩汩的冒出來。
陸館長蹲在地上,找了張紙巾,沾滿這些液體之後,用打火機一點,啪嗒一聲,整張紙瞬間被大火吞沒,燃起熊熊火焰。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是石油,這下大夥發了。”旁邊有村民興奮的說道。
其他人歡欣鼓舞,個個拍手叫好,陸館長見我哥來了,轉頭看向我哥,我哥的眼神依舊盯著那冒火的紙巾,待回過神來,我哥便蹲下,找了個木棍,沾了些這些液體,然後輕輕放在鼻子底下,用力的嗅了嗅,突然扔掉棍子,大喊一聲:“大家散開,快點離開曬穀場,這些不是石油,是屍油!”
“什麼東西?”所有人一懵,顯然還沒從興奮中回過神來。
“是從死人的屍體上流下來的油,你們看那紙巾上火的顏色,是不是跟鬼火是一樣的綠!”我哥指著那依舊在冒火的紙巾。
“什麼,鬼火……”所有人臉色大變,有人帶頭轉身,嘩啦一聲,也就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全散了,現場隻留下我們三個和陸館長一夥人。
陸館長走到我們麵前,眼色複雜的看著我哥,小聲的問了一句:“確定嗎?”
我哥凝重的點了點頭說:“確定,是屍油,不過已經沒有了腐臭味,顯然年代久遠,而且數量還這麼多,這地底下顯然很臟。”
哥哥口中的一個‘臟’字就代表了曬穀場這地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