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蕭逐靜默了片刻後又開口,“戰場上刀劍無眼,千萬要當心。”
薑善寧覺得新奇,跟蕭逐相處這麼久,今日難得他不僅關心了自己,還順道慰問了薑雲錚。
她唇角揚了揚,遞給他一雙木筷:“知道啦,殿下,我一定會把你的關心帶給我大哥的。”
蕭逐掀起眼皮,覷了她一眼。
所以他的關心,她是聽出來了,瞧著她彎起的唇角,似乎很是開心?
蕭逐轉了目光,神色鬆動了幾分,薄唇不經意間勾了勾。
“對了殿下,我的那件黑色大氅呢?你怎麼不穿著?”薑善寧夾了一筷子肉片,一麵吃一麵問他。
兩人正坐在窗下,簌簌的冷風不斷鑽進來,薑善寧露在外麵的雙手不禁顫了兩分,再一看蕭逐,穿的很是單薄。
“那件大氅被我洗了。”蕭逐淡聲回答。
薑善寧從孫馮手裡拿回來的黑色大氅,因著被那等小人穿過,蕭逐心生嫌惡,若是往常他早已將大氅丟掉。
但畢竟是薑善寧所贈之物,蕭逐心中不忍,猶豫再三,前兩日將大氅洗了好幾遍,又因為冬日氣候寒涼,還沒有乾透。
“殿下洗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下人再給你送幾件來。”薑善寧利索地解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站起身來,雙手捏著大氅一揚,披在蕭逐的身上。
“殿下身上的傷才好,當心著涼了。”她笑著給他披上大氅,“鄞城不比永京,這裡北風寒烈,冬日裡最是凍人。我在這裡住慣了,殿下初來乍到,切記要穿的暖和。”
蕭逐冰涼的身軀上忽然覆下一件溫熱的大氅,帶著她的溫度,她的氣息,鋪天蓋地將他包裹住。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目光再落到薑善寧身上時,她執起木筷吃起膳食,甚至不忘笑吟吟的給他的碟子裡夾了許多菜。
但是她說錯了,分明是永京比不得鄞城。
縱然北地朔風淩厲,他卻覺得在這一座小小的城池中,壓根感覺不到寒冷,仿佛有薑善寧在,冰天雪地也是春暖花開。
用完膳後,薑善寧本想趁早回府,但是蕭逐忽然拿出詩經,說是要考察她這幾日背了幾篇。
沒法子,薑善寧硬著頭皮磕磕絆絆的背了幾句,在蕭逐的提醒下,她才背完了一篇。
得,這幾日的任務尚未完成,薑善寧泄氣地趴在書案前,下巴擱在手背上,詩經攤開在麵前,她嘴裡念念有詞。
蕭逐無聲笑了笑,他拿起吃完的碟子,轉身走出屋裡,讓薑善寧一個人安靜的背書。
他來到院中的水井旁,用提前打出來的井水衝洗了一番碗碟,整齊的擺放到食盒中。
再回到屋裡時,他躡手躡足,怕打擾到薑善寧,然而走近桌案後一看,薑善寧歪著腦袋,枕在胳膊上正睡得香甜。
蕭逐腳步頓了一頓,不由得失笑,盯著她毫不設防的睡顏看了許久,忽然彎下腰慢慢靠近她。
他一手扣在薑善寧的肩膀上,慢慢扶起她的身子,另一隻手勾起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