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心願(2 / 2)

她側目,瞥見蕭逐攥著食盒的手指有些泛紅,應是在外麵站的久了,被凍紅了。

一進房間,她就吩咐菘藍將銀絲炭燒起來,支摘窗開了一道小縫。

薑善寧領著蕭逐在外廳落座,迫不及待打開食盒,摸了摸瓷碗,竟然還是溫的!

她往日總是早起不來,已經好久不曾吃過岑婆婆做的餛飩,食盒一打開,她就聞到縷縷的鮮香,一個個皮薄餡大的餛飩浮在湯麵上。

她叫菘藍取了一隻小碗來,往裡麵舀了一半,推到蕭逐麵前,笑吟吟的:“殿下,你起的那麼早,還沒用膳吧,我們一塊吃。”

蕭逐愣了一下,坐在她旁邊,長指捏著碗沿慢慢拉過來。

他垂眸,拿著湯匙盛了一隻餛飩,湯上僅有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蕭逐心頭有股酸澀之感:“謝謝阿寧。”

“客氣什麼,我們不都是朋友了,自然有福同享啊。”薑善寧吃了一口,讚歎不絕,“果然整個鄞城裡麵還是岑婆婆的餛飩做的最好吃。”

不多時,菘藍將早膳呈上來,擺在桌上,薑善寧跟蕭逐一人一半吃完了餛飩,正好一道用早膳。

“殿下,昨日花燈沒有做完,今日午後我們再去六角亭那裡做吧。”

“都可。”蕭逐唇角翹起一點弧度。

早膳並不多,是幾個饅頭跟小菜,配了一碟菜粥。

鄞城地處邊關,在鎮北侯來此之前,這裡常年遭受北狄人的侵擾,百姓苦不堪言,生活並不富裕。

鎮北侯來了之後,百姓們才逐漸過上安定的日子,鄞城也從貧瘠變得富庶。

鎮北侯以身作則,縱然鄞城一點點富庶,但是侯府裡每一頓飯食並不會奢華,留下來的銀錢都留給百姓們開墾鄞城周圍的荒地了。

雖說比不永京城那般繁華,但是百姓們都能夠衣食無憂。

蕭逐跟薑善寧說了長錦的事情,薑善寧手心裡攥了一把汗,沒想到在阿爹的治理下,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哪個縣城的百姓?如今的世道怎麼還有這樣潦倒的百姓。”

蕭逐對答如流:“我也不甚清楚,大抵是隔壁的哪個縣城,長錦看起來並不想提起過去的事情。我見他機靈,便打算將他留在身邊了。”

“那也成。”薑善寧拿起饅頭掰開,夾了些小菜在裡麵,說道:“殿下身邊總歸是要有個人伺候的。”

蕭逐學著她的樣子,手裡捧著一隻饅頭,夾著菜放到裡麵。以前在宮裡,能有一個乾淨的饅頭都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薑善寧忽然問:“不過殿下,你怎麼沒將那個小少年帶來?”

“畢竟我也是暫住侯府,不好擅作主張帶他來。”蕭逐道,“無妨,我留他在院裡住下,阿寧不必擔心。”

“嗯嗯。”薑善寧眉目舒展,“其實殿下將長錦帶來侯府也沒什麼,多了一張嘴而已,侯府還是能供得起的。”

蕭逐笑了笑,側眸看她,她杏眸微眯,兩頰鼓囊囊的,吃起來像一隻小倉鼠一般。

他回想薑善寧一直喚他“殿下”,不禁啞然失笑。

分明說好無人的時候她會喚他的名字,也就隻有那一晚薑善寧喚過他的名字,後來都是叫他殿下。

蕭逐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用完了膳食,蕭逐屈指敲了敲桌麵,朗聲問道:“這幾日的詩經,阿寧還背著麼?”

薑善寧臉色一僵,詩經,什麼詩經,她這幾日忙著做花燈,完全將每日背三篇詩經的事拋在了腦後,要不是蕭逐提醒,她根本想不起來。

薑善寧生硬地轉開話茬:“殿下,上元節許什麼心願你想好了嗎?”

蕭逐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就是我們做的花燈裡麵,要放一張小紙條,上麵便可以寫上自己的心願,到時在西郊的河裡放了花燈,指不定自己的心願便能實現呢。”薑善寧見他似乎被轉移了注意,沒有糾結詩經的事情,於是雀躍地解釋這件事。

“不過最好是一個花燈裡許一個願望,這樣更容易被神明聽到,更容易實現。”

蕭逐垂頭想了一會兒:“阿寧的心願是什麼?”

“我的啊,我的心願自然是希望——”她話音停下,眼珠眨了眨,笑得狡黠,“殿下想套我的話?分明是我先問殿下的。”

蕭逐長睫顫了顫,鮮見地有些無措,仔細想了會兒說道:“我……我還沒有想好。”

薑善寧本就是想逗逗他,根本沒想聽到他的心願是什麼,畢竟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

她麵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忽然想到蕭逐一直在深宮中,連花燈都沒有做過,一定也沒有過上元節的經曆,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風俗。

她斂了笑意,認真道:“殿下,以後上元節若是許願,切不能將自己的願望告訴旁人。”

蕭逐抬眼看她。

她的胳膊撐在圓桌上,傾身靠近他,清麗的麵容在蕭逐的眼瞳裡漸漸放大,他看到她紅唇上下一碰,耳邊是她恬靜的嗓音:“心願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蕭逐心下怦然,片刻後不解問道:“那為什麼方才阿寧還要問我?”

薑善寧睜眼瞎扯:“剛剛……就是隨意問問,誰知道殿下還認真想了。”

“殿下。”她笑眯眯的,“我這不是給殿下提個醒,以後莫要將許的願望輕易告訴旁人。”

說完,薑善寧從圓桌旁站起身,走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