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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抽條,積雪未消。
一大早薑善寧就被菘藍被窩中撈起來,眼睛都沒有睜開,迷迷糊糊的抱著被子不鬆手。
“姑娘,再不起就要來不及了,已經卯時一刻了。”菘藍站在床邊,彎腰喊道。
薑善寧捂著耳朵翻了個身,還是不動彈。
菘藍無言片刻,見狀,心生一計:“姑娘,七殿下在侯府外等您呢,您快些起來梳妝。”
果然,就見薑善寧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閉著眼睛說:“菘藍,快幫我梳妝,外麵這麼冷的,彆讓殿下等久了。”
菘藍手腳利索,今日要去學堂,於是把薑善寧的頭發都挽起來了,她問道:“姑娘,今日要戴哪支簪子呀?”
薑善寧掀起眼皮掃了一眼,隨手指了一根簪子,菘藍抬手正要取時,薑善寧忽然叫住她。
“怎麼了姑娘?這支梅花玉簪很是搭配您今日穿的衣裳呢。”
“等下啦。”薑善寧拉開妝奩,取出了一支木簪,菘藍定睛瞧了眼,疑惑問道:“誒姑娘,您什麼時候買的這支簪子呀?看起來還蠻精致的呀。”
薑善寧笑了笑,捧著手心的簪子看了又看,塞到她手裡:“那今日就戴這支吧。”
“好嘞姑娘。”
菘藍仔細把梅花木簪簪進薑善寧蓬鬆的發髻中,又選了一對淡粉色的耳璫,跟薑善寧今日的粉衣相搭。
很快梳妝好,薑善寧提著書箱快步往府門口走去,菘藍惴惴不安的跟在她身後,方才她是想讓姑娘趕緊起來,才隨口說了句七殿下在府門口候著,這下去了萬一七殿下沒在,姑娘不就知道自己騙她了。
“殿下!”剛踏上長廊,薑善寧就看到門口的石階前立著一道人影,身側提著跟她一模一樣的書箱,她連忙喊了他一聲。
蕭逐抬起頭,盯著她清麗的麵容,目光上移,落在那支他熟悉的梅花木簪上,唇角不由勾起。
“殿下你來這麼早呀!”薑善寧風風火火的跑上前,站定後喘了幾口氣,“是我起的晚了。”
蕭逐輕笑:“跑這麼快作甚,我又不會跑了。”
薑善寧噗嗤笑出來:“這不是怕殿下等得久了,那我們快走吧!”她回頭跟菘藍說不用跟著了,轉而和蕭逐並肩朝外走。
已經開春了,但是大街小巷的積雪都沒有融化,兩邊的樹枝上蓋著一層薄雪,依舊擋不住冒出來的點點新綠。
學堂就在鄞城中央一條僻靜的小巷中。鄞城不大,他們走了大約一刻鐘就到了。
到的時候小小的屋子裡已經快坐滿人了,吵吵嚷嚷的。
屋裡的人注意到他們,紛紛朝薑善寧揮手問好,一人揚眉道:“薑二,怎麼才來啊,是不是夫子布置的課業沒寫完,在府裡補課業呢!”
說話的正是宋三,薑善寧朝他走過去,把書箱重重擱在他的書案上:“宋三,上回見你的時候也沒發現你這麼能說,真該讓我阿爹將你也送到軍營中。”
“薑二你可不能這麼無情啊,雲錚一人去軍營就行了,怎麼還想把我也霍霍進去。”宋三撇撇嘴,探頭注意到她身後的人,好奇問:“咦,七殿下怎麼也來學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