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和五子一大早就起了床,昨傍晚的時候張嬸子就來家裡說她家今天要殺豬,讓唐青和五子一起去吃殺豬菜。本來按著嬸子的意思讓他倆晚點去,直接去吃飯就成。唐青知道張嬸子是真心實意的,不過唐青和五子當然是不會真這麼做的。
這農村人家一般都會養上一兩頭的豬,這豬倒也好養,平時的刷鍋水,爛菜葉還有什麼麩皮豬草的,隻要防著不生了病,通常這一到年下養到百八十斤就可以出欄了。唐青家在耳木場那裡也養了四頭豬,兩公兩母。其中兩頭已經在前些日子給賣了,剩下的就養著下豬仔用。大寶照看的很勤快,因為唐青答應等來年生了豬仔會送頭小豬給他。羊圈裡的兩頭母羊已經懷了崽子,估摸著來年四月的時候就可以下崽了。這些都不用唐青擔心。
吃過簡單的早飯,唐青兌著熱水把衣服給洗了,五子和曲爺爺一起生活的時候,家裡活也是做慣的,很利落的就把碗筷洗了。
“五子哥,我看著待會到了張嬸子家你就打打下手吧,這捆綁宰殺的,還是讓其他的叔伯們來吧。”唐青和五子一起出了院門,看著在關門得五子,她想著從豬圈裡把要殺的豬捆綁起來的時候還是挺危險的,好像前幾年隔壁村就有一家人家過年殺豬的時候,因為捆豬的時候豬動的實在是太厲害,去幫忙的一個人一不小心給踹到了,結果斷了跟肋骨不說,兩家為著看大夫抓藥的事也是鬨的很不愉快。
五子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唐青一說他也聯想到了這件事情,“知道了,我就在一邊幫忙就是了。彆擔心。”他也不和唐青爭論說什麼隻要方法得當,再自己小心些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之類的話,就隻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唐青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關係到身體和家裡事情的,她說出的話彆人是不能反駁的,她就隻會自己在一邊生悶氣。五子也是深知她這一點的,於是每次說到這方麵的話題,他都會儘量的順著她。
唐青看五子答的這麼爽快,倒也不再說什麼了。
關好了院門,五子給唐青理了頭上圍著的頭巾,就和唐青一起往張嬸子家走去。
唐青今天穿著件墨綠色斜襟滾毛邊的棉襖,那還是前幾年的舊衣服了,那時想著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就把棉襖做的稍微寬大了些,現在穿著倒是正好,多一分嫌寬,少一分嫌窄,把身體的曲線完美的展示了出來。下麵是同色及腳麵的百褶棉裙,再一雙黑色高筒的棉靴。這棉靴還是五子以前穿過的。唐青想著今天是要幫著乾活的,她自己的鞋子又都是淡顏色的,就怕弄臟了不好洗,這棉靴反正五子也不穿了,她就拿出來穿了,倒是正好,這黑色的也耐臟。還有身上的墨綠的衣服都是深色耐臟的,即使沾上了什麼洗不掉的汙漬,正好也可以剪了做鞋麵子。
五子也是一身黑色舊棉衣棉褲的尋常莊稼人打扮,和穿著書生袍比起來倒是彆有一番的氣度,帶出幾分粗狂的味道來。
唐青和五子沿路走來,倒是碰到了好些村裡的人,大哥大嫂,叔叔嬸嬸,伯伯大娘的,唐青和五子一一的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一個高挑,一個嬌小,再加上讀書人特有的一種氣質,倒是讓村裡人覺得兩人真如畫中走出的金童玉女一般。
“哎呦,這兩人看著真如畫裡走出來的一般呢。”大嬸甲說道。
“誰說不是啊,這老唐家我覺著就這五子媳婦命最好了。你說這上沒有公婆要伺候,下沒有小姑要照顧,也沒個妯娌的,這娘家家境好,五子又會賺錢又疼人。跟你們說哦,我有天還看到五子端著她媳婦的弄臟的床單子去洗咧!”大嬸乙神秘兮兮的說道。
“不會呢吧,你看錯了吧。”
“就是呀,咋可能嘛,這老爺們怎麼肯碰那東西。”
“哎呀哎呀真的,我看到的。後來看五子拐去六郎家那河邊水橋了,我就沒跟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