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氏則是笑嗬嗬:“小兩口好好說說話。”邊說著,邊將門給關上了,即使說給屋裡人聽的,也是說給外麵的那些客人們聽的。話裡的意思是識相的這時候就彆來打擾。
唐青看著眼前的光線暗了下來,才回過了神。不知道為什麼,她隻覺得鼻子酸的很,然後漸漸的眼睛就模糊了。
“好了,好了,哭什麼呀。”五子連忙上前,很想要將她擁進懷裡,但是看著唐青懷裡抱著的小東西的時候,就移不開眼了。”好小,好白啊。”他要伸出手去碰碰孩子,卻是被唐青給擋開了。
唐青知道她自己有點無理取鬨,五子去的是軍營,軍營裡是有紀律的,是不想回家就回家的。那……
“你怎麼回來了?”唐青這才想到他怎麼就這時候回家來了呢。
“喲,兩孩子怎麼一模一樣啊!”五子湊到床前,看著並排放在床上的兩孩子,感覺新奇的不得了,同時心裡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啊,和自己血脈相連。如果爺爺能夠看到,那該多好啊!
“問你話呢,你怎麼就回來了。”唐青看他不理自己,就伸手要去推她,不想一陣眩暈,等她發覺的時候,她已經被五子抱在了懷裡。濃重的氣息就這樣撲麵而來,這麼熟悉也這麼陌生。唐青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眼淚就這樣又流了出來,所有壓抑的情緒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你怎麼才回來呀,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怕死了,嗚嗚……“想到生孩子時的那劇烈的疼痛,還有那害怕自己不能順利生產的恐懼,唐青現在想來心還是直揪著。想到這些,她哭得更是厲害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好了,不哭了。”五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是嘴裡不挺的說著讓她不哭了,然後又收緊了雙臂,緊緊的抱著她。心裡有千萬個抱歉要說,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即使是再多的抱歉也彌補不了他不在身邊所帶來的事實。
以前剛成親那會,雖然還沒有圓房,但他不止一次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幻想過:等將來青兒懷孕了,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要是嘴饞了,那他就給她做好吃的。即使是半夜,他也會二話不說就爬起來給她做。每天他會給她洗腳,飯後會陪她散步……等到孩子要出生的時候,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管它那些什麼男人不能進產房的鬼話,他一定要全程都陪著青兒,要看著孩子出生……
可是當真正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卻是一樣都沒有做到。想到這裡,他心裡的愧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的湧出來。”對不起,對不起……”他似乎隻能這麼說,其他的一切話語都顯得太過蒼白。
耳邊一聲聲的對不起,讓本已經漸漸止住了哭泣的唐青眼睛裡又蒙上了一層水汽。他有什麼錯啊,他隻是去完成自己的夢,隻是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起來,想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想要讓自己做什麼事情能夠不用顧忌這麼多,能都隨心所欲。
兩人就這樣抱著,想著各自的心思,享受著離彆了十個月以後的再次重逢。
“哇,哇”突然兩孩子像是說好的一樣,一起哭了起來。唐青從五子的臂彎裡掙脫了出來,連忙的去看孩子是怎麼了。而五子也想給唐青幫忙,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在一般乾看著。於是這滿室略帶著傷感的氣氛就被這哭聲給衝散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青兒,怎麼了,孩子是不是餓了呀,哭得這麼厲害。”顧氏的聲音在門外麵響起,不過她也是沒有像平常一樣就推門進屋,隻是在外門問著裡麵是什麼情況。
“沒有,娘,兩孩子都尿濕了,我正給他們換尿布呢。”唐青熟練的將彎彎的繈褓解開,退下了小花褲子,然後抽出了已經尿濕的尿布,“把那水壺裡的水倒到盆裡,再給我把那邊的尿布給拿來。”
五子被唐青指揮著拿這個,弄那個,倒也是覺得。總算他能為她和孩子乾些什麼了,也是很樂意的被指揮的團團轉。小兩口忙忙碌碌的,總算是把兩小家夥給收拾乾淨了。這小東西其實也還好對付,隻要讓他們舒坦了他們就不會哭了。
五子斜躺在床上,看著剛換了尿布,還沒包上繈褓的兩小家夥,那露在外麵的小手小腳,又白有嫩又小,那指頭就像是用糯米團子捏的一樣,可愛的不得了。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去親上一口。
可是還沒等他要把嘴湊過去,就被唐青給嗔怪的拍了下,“看你臟的,快擦把臉。”唐青將擰好的溫熱的帕子遞給五子,讓他把臉先擦乾淨了。要不是今天實在是家裡忙的很,唐青早就想讓他去洗澡了。剛沒顧得上,現在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才記起五子一定是趕回家的,身上還有著一股汗味呢。”再把外麵的衣服換了,裡麵的就等晚上洗了澡再換吧。”
“嗯,聽你的。”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讓人懷念啊。那些給孤獨冰冷的夜晚,就是靠著回憶,他才渡過的。想到這裡,他才想起,他還有事情要拜托唐青注意呢。”青兒,你給我做的那羽絨的棉衣棉褲能不能再給做幾件啊?”接過唐青給他找的一件天青色的衣袍,把他外麵穿的黑色外衣給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