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林木心裡這會是火冒三丈,看著崔婆子像是被追著一般的倉惶離開,他一拳頭揮出去就打在了一旁的紫藤架子上,紫色的花瓣紛紛落下,仿佛是下了一場紫色的花瓣雨一般,但是施林木的心情可就不如這花瓣雨這麼浪漫了,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又是紅綾,他雖然在崔婆子嘴裡沒能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他知道一定是紅綾做了什麼事情去為難了唐家。這深宅大院的女人們總是有著各種的手段去對付那些她們看不慣或是認為威脅到她們的人,他雖沒見識過,但耳聞的卻是不少。他不知道紅綾到底做了什麼,但他一定要搞清楚,而且不管她做了什麼,她是不能再留在這府裡了,他不能讓自家的後院有這樣一個不安定的人存在。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然後深呼吸了幾口帶著花香的空氣,感覺自己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他就往紅綾在的那個院子走去。他保持著微笑的表情一直到了那院子門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樣的笑容就說明有人到倒黴了。
紅綾現在院子是施府角落了的一座小院子,在白天顯得尤為的破舊。施林木也不耐煩敲門,他一腳就踢開了關著的院門,然後往唯一的那間小屋快步走去。
然後又是一腳踹開了小屋的門,就看到紅綾正急急忙忙的將什麼東西給藏了起來。
“少,少爺。”紅綾沒想到會是施林木,她剛聽到外門傳來的很大的動靜,她趕緊將隻來得及看了幾個字的信看完,但卻沒時間去銷毀了。她將信捏在手心裡,在手藏在背後,偷偷的又捏緊了些。”不知少爺來找紅綾是……”紅綾這時候已經鎮定了下來,她相信隻要她表現的鎮靜自若,那手裡的信就不會被發現。
不過她這次卻是料想錯了。如果施林木沒看到崔婆子去範府,沒聽到崔婆子的話,他也許就不會管紅綾為何慌張的藏起手裡的東西。但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這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的就了了的。
“你手裡藏的什麼?給我吧。”施林木朝紅綾伸出一隻手,就這樣微笑的看著她,那眼睛就這樣定定的盯著紅綾,就這樣盯著。
紅綾看著眼前黝黑的眼睛,好像要被吸進去一般,不知不覺就將捏著信的那隻手從背後拿了出來,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施林木已經一把抓住了她伸出的那隻手,然後一把將那信給奪了過來,接著轉身就走出了屋子。
除了那唯一的一句,施林木在這段過程裡沒再說其他的話,即使紅綾在身後追著他討饒,他也沒回頭,未發一語。
看著大步離開的施林木,紅綾癱軟在地,欲哭無淚。即使是她剛那麼的抓著施林木的衣擺苦苦的哀求也沒能讓他心軟,她不知道她自己麵臨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在看了信之後,也許被驅逐出府已經是她現在認為的最好的結局了。
當晚通達街上最有名的人牙子張婆子被叫進了施宅。
當她被領進大廳的時候,隻見施家的三個主子坐在上首,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癱坐在大廳的中間,不住的哭泣。
“老身向施老爺,施夫人,施少爺問安。”張婆子一進屋就不著痕跡的將屋裡的情況看了個七七八八。做他們這一行的,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隻有琢磨透了這些權貴富商們得心思才不會得罪他們。不過看著這廳裡明顯的壓抑氣氛,她也不好,貿然開口,在問了安之後就站在下首等著主人家開口。
施榮新看看做在他右手邊的妻子,再看看坐在他坐下首的兒子,一臉的為難。剛在書房裡這母子倆就為了怎麼處置紅綾鬨得很是厲害。
妻子說是這紅綾以前就是從京城獲罪的大官家出來的,不管是外貌還是才情那都是一等一的,要不是個奴婢,這外人不知道的說不定還當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呢。她的意思是等將來林木有了媳婦,媳婦懷了身孕後就讓紅綾給兒子房裡人。這男人一旦開了葷,那就是忍不住的。這媳婦懷孕又不能伺候他,還不如就將紅綾給收房,總好過林木去外麵找那些不知道底細的。